不過在逼問的時候手段狠了些,可這一刀刀的可都是避開要害的。
絕對不會鬧出人命來。
這最后一次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可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啊。
“刀哥,這怎麼辦?”
一旁的人顯然也被下了一跳。
地上的人匍匐著一動不動,身下已經開始滲血出來,這樣子是活不了了。
“快走。”刀疤男迅速反應過來。
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這人就算死在這里了,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他們干的。
躲起來幾個月也就沒關系了。
在確定了現場沒有遺留證據之后。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巷子外撤,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慌不擇路。
畢竟都是干這行的,心里都知道出了事情之后應該怎麼辦。
這些人有條不紊的撤出巷子之后,這里安靜下來。
空中匯聚已久的烏云開始發力,豆大的雨滴開始陸陸續續的落在地上。
匍匐在臟亂巷子內的人一動不動,宛若一具尸體。
積蓄了快一個月的雨水傾盆而下,屋檐上落下的雨水來不及排出去,順著坑坑洼洼的地面匯聚起來。
雨水帶動著他身上殷紅的鮮血向著四面八方流淌,幾乎染紅了半條巷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
突如其來的大雨沖走了江城這一個月的酷暑和燥熱。
這估計也是江城在入秋之前的最后一場大雨了。
葉家的花匠忙著照看花房內的玫瑰,將通風口關閉之后花匠打掃滲透進來的雨水。
自從老太太生病之后,畫坊內的玫瑰也開始陸陸續續的掉落花瓣。
葉家的傭人這兩天人心惶惶,生怕葉家垮臺之后自己沒地方去。
已經開始陸續有人開始找工作了。
張媽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被風折斷的花枝。
負責打掃廚房的傭人這會兒都已經整理完畢休息了,她看了眼桌上的已經裝進保溫壺里的湯。
原本是打算給大小姐送去的,但葉言夏已經提前出院回公司工作去了。
張媽知道怎麼掌握那個尺度,她從來不會出現在公司,給葉言夏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我餓了!”
站在樓梯上的葉炆抱著半人高的奧特曼叫了聲。
負責照顧他的傭人哄了句。
“小少爺想吃什麼,我給您做啊。”
葉炆從前就不好好吃飯,有老太太盯著還能吃點東西進去。
但這會兒老太太病了,沒人盯著,他當然不可能好好吃飯。
“我要吃面,現在!”
傭人笑著哄了句,“小少爺,您得給我時間煮啊。”
葉炆不干了,手里的奧特曼啪的從二樓直接丟了下來開始鬧脾氣。
“我要吃面,我要吃面,我現在就要吃面!!!”
看到他這樣,張媽越發的覺得不值。
老太太疼愛這個孫子,想要將一切都留給他,葉言夏現在那麼努力。
就算進了醫院也沒能好好休養,身體都還沒好利索就回公司去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過是替他人守江山而已。
“真是不值得。”張媽哼了聲。
葉清遠是冒著大雨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眼睛通紅。
張媽迎上去,葉清遠直接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她能感覺出來,先生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芝又做噩夢了,自從見了林昌,當著葉斐的面將話說清楚之后。
她一直接連做噩夢。
夢里葉鶴鎮和葉清城渾身是血的看著她,什麼都不說,且滿身的怨念。
一道驚雷而過,從睡夢中被嚇醒的人徑直坐了起來。
“不是我干的……”
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到了站在床前的男人。
“啊!!”顧芝被嚇得再次驚叫出聲。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床前人的相貌。
看清楚了是葉清遠,顧芝伸手將燈打開。
葉清遠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床邊等著,身上灰色的西服被雨水打濕之后顏色變深。
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
“出什麼事了?”顧芝捂著心口問道。
她的心臟,如今已經經不起這麼嚇了。
“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葉清遠開口道。
顧芝心里一咯噔,面上依舊平穩。
“你問的是什麼?”顧芝拉了拉被子,“不敲門就這麼進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葉清遠看著床上的母親,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疼痛。
“林昌是誰?”
聽到他的話,顧芝被子下的手攥緊了床單。
“看到您的樣子,我猜他說的都是事實。”葉清遠紅著眼眶苦笑。
顧芝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像是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其實顧芝是猜得到的,林昌敢直接找葉清遠,一定是將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
身為母親,被自己的孩子知道這些事情。
顧芝真是五味陳雜,面上無光。
“我從前以為,葉清城才是那個野種,可沒想到,最后小丑是我自己……”
葉清遠有些癲狂出聲。
顧芝猛地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什麼叫從前以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都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我以為我是葉家的孩子,我是葉鶴鎮的兒子!我要守住葉家這份家業,不能讓那個野種給搶了去,結果搞了半天,我才是那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