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迷藥的劑量還挺大的。
聽到這里池偃都不由捏了把汗,如果說山上的石頭沖下來的時候葉斐是清醒的。
那麼她逃生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人直接是毫無意識的,這不等同于是直接判了死刑了吧。
祁桑就算再怎麼厲害,帶著一個暈過去的人,怕是也沒辦法應付那樣的場景。
“我還是想想辦法吧。”池偃看了眼遠處。
一直站在洞邊的男人什麼都沒說,但是周身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他身邊的人都繞開走,沒人敢靠上去的。
“但我覺得不對。”楚浠提出自己的疑惑,“葉斐本身就有耐藥性,麻醉劑的劑量小了是對她沒用的,但是如果要放大劑量的話,她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所以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葉斐能被這麼迷暈給帶走了,這算是個什麼事情。
“你不用懷疑了。”池偃開口打斷她的話,“整個江城最希望葉斐出事的人,出了郅翰柯父子之外,再無旁人。”
況且這些人能夠避開這麼多路障出了江城,給楚浠帶來這麼多阻礙。
可不是說著玩的。
“葉斐是住在郅家的,如果要想給她下迷藥,這不是近水樓臺了。”
池偃再次提醒道。
楚浠待在原地,等著里面的消息出來。
期間接到了兩個沈清梨的電話,她問的也都是葉斐的情況。
所有在場的人都懸著一顆心,好不容易等到下面探洞的人出來。
那人摘了護目鏡,神情嚴肅。
“下面發現了尸體。”
敘白神色僵硬的看向郅淮,男人高大的身軀晃動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眶泛起濕意。
“繼續,把尸體帶上來。”
一行人忙忙碌碌的開始準備將尸體撈上來。
溫嶠留守在這里的人也將情況如實的匯報了回去。
楚浠往后退的時候被身后的石頭絆倒,差點摔了一跤。
池偃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了,“你可得注意了。”
楚浠搖頭,說話都有氣無力,“不會的,葉斐肯定是不會出事的。”
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在這地方了。
一定不可能!
……
江城市中心,有人歡喜有人憂。
盛淮酒店頂層,坐在陽臺上賞景的人姿勢愜意。
管家帶著侍應生推門而入,將備好的午餐擺了上來。
“郅總,午餐已經備好了。”
郅源回頭看了眼,握著酒杯慢慢的返回。
還沒等他坐下來,郅泊就直接闖了進來。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郅泊抬手屏退管家,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后,他迫不及待地開口。
“葉斐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幾乎是篤定的語氣了。
郅源握著筷子看了他一眼,“什麼葉斐,發生什麼事情了。”
郅泊咬咬牙,“你別裝了,我知道肯定和你有關系。”
他這個弟弟,從小是溫潤如玉的,可是一旦設計家人的事情就會失控。
其實他也不太確郅源會對葉斐下手,可直到三天前他巡視位處江口的倉庫的時候,看到了里面堆放的東西。
葉斐被埋在去往青市的環山公路下面,如此大劑量的炸藥,不可能是悄無聲息運過去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放在碼頭倉庫里的那些東西,就是用在葉斐身上的。”
郅源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真的是你。”
郅泊已經從他的神情里讀出了答案。
“你瘋了,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個瘋子,葉斐死了,你是真的不怕他鬧起來嗎!”
那個人在痛失所愛的時候會做什麼他們誰也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會帶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不然呢,要我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關起來嗎?整個案子最關鍵的就是葉斐!”
葉斐是主心骨,最簡單的辦法,只要她這個人沒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他最多能查得到是我幫助那個男人帶走葉斐的,但是弄死葉斐這件事情,他找不到任何證據。”
這話說的篤定至極。
郅泊有些愣住了,他到現在還記得葉斐第一次到郅家的時候,郅源看她的眼神。
那個時候就連郅泊都認為郅源是真的喜歡葉斐的。
可如今真的對葉斐下起手來,他卻沒有半點情分在其中。
“爺爺不會眼睜睜看著爸爸出事的,你做這些完全是多余的。”
況且郅翰柯的案子是不可能公開審理的,如今江城哪派哪系的權貴不會給老爺子這個面子。
早上他已經看到老爺子安排人去池家請人了。
池老爺子在司法界地位舉足輕重,老爺子在這個節骨眼上過去請人,目的可想而知。
“你會真的以為,爺爺會救他吧。”郅源看著自己哥哥,恨鐵不成鋼,“老爺子可不是爸爸的親生父親,和我們之間始終隔了一層血緣,他能以鐵血手腕治理郅家這麼多年,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郅泊對他的話顯然不信。
哪怕老爺子和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柯郅翰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很多人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對子女是這樣的,想必對父母而言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