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傻了大哥,老爺子從小的偏心我們是有目共睹的,他一直都想將郅家留給郅淮,我們三個之中他始終更偏向郅淮。”
這是他們從小就知道的事情。
“然后呢?”
郅源手里的筷子放下,“我可以不要郅家,但是爺爺必須保證父親活著,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管這件事情的意思,我只能自己拼一把。”
在郅源的心里,一直都有一條線。
是從小知道郅翰柯身世之后就劃下的一條線,線的這邊是他們父子三人,那邊是郅遠鴻爺孫倆。
兩邊是可以維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之下的。
可是一旦有事情發生,那就意味著這個平衡會被打破。
郅翰柯被帶走,就是打破平衡的那件事情。
“爺爺不會不管的,他只是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理浙江這件事情。”郅泊開口道。
郅源看著他,質問出聲,“那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郅淮呢?”
老爺子還會如此淡定嗎。
“況且,今天的事情他未必能查到我頭上。”
葉斐出事,他銷毀了所有的證據,不可能留下把柄讓他抓到。
“那如果出了意外呢?”
郅源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郅泊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做什麼。
“瘋了,你們都瘋了。”
郅泊轉身出了套房,隨即電視內傳出來一陣播報。
是有關郅翰柯的新聞。
“據悉,郅氏邀請了法律界泰斗蕭律師及整個團隊為郅翰柯先生做出保釋……”
蕭律師自從隱退之后,整個業內就再無人能請得起他了。
老爺子這次能將蕭律師請回來,可見他的重視程度。
郅源手里的東西一丟,“那又能如何。”
他老人家那點心思,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變過。
郅源把玩著手里的東西,在抬眸時,眼底有寒光閃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郅泊從酒店怒氣沖沖的出來,等在門口沒敢上去的秘書見到他這樣也沒敢上前搭話。
“你去找些人過去給郅淮幫忙。”郅泊吩咐道。
身后的秘書也沒多說什麼,急忙將他的命令執行下去。
現在都知道郅淮還在山里找人,這人要是找不到,估計整個江城都要變天了。
郅泊最后思索了半天,和郅源合作的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把葉斐給帶走。
……
山間的吵鬧在將天坑內的尸體帶上來之后驟然停下。
是一男一女兩具尸體,掉下去已經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楚浠過來時候差點沒倒在地上。
“葉斐昨天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楚浠看清楚之后差點沒昏死過去。
就連脖子上戴著的項鏈都是葉斐昨天出門戴著的。
“先生。”敘白扶了把郅淮,“還沒確定,需要做DNA鑒定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夫人。”
尸體連面容都毀了,這身衣服破破爛爛的但也看得出來就是葉斐昨天穿的那一身。
秋天的雨總是來的措不及防卻細潤綿綿,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彎腰蹲了下來,顫抖著手試圖幫她擋住從天而落的雨滴。
可是雨越下越大,慢慢從他指縫中漏出去。
敘白急忙將傘遞過去,郅淮單膝跪地,撐著傘擋住了她的臉。
一旁的星墨急忙過來,將撐開的雨傘頂在了男人頭頂。
煙雨朦朧之間,他半蹲在地上,撐開的雨傘護住了那個再也睜不開眼睛的臉。
楚浠站在不遠處,她眼中微微酸澀。
在還沒看到這具尸體的時候,她不相信葉斐會出事。
一個從鬼門關回來那麼多次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
可現在赤裸裸的真相擺在她的面前,就連郅淮都低頭了。
她不信也沒用了。
池偃往前湊了一點,撐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女孩子。
“想哭就哭出來吧。”
最好的朋友沒了,這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楚浠抹了把臉,眼眶泛紅的明顯。
“我不會哭的,那不是她。”
那肯定不是她。
一定不是。
池偃看到她這一副不愿意接受真相的樣子,沒再繼續說下去。
如今最關鍵的是那邊蹲在地上的男人要怎麼辦。
“還是一會兒抽時間把他打暈帶回去吧。”
人總是要入土為安的。
不可能就這麼擺在外頭,他隱約有種郅淮要瘋的感覺。
不遠處,撐著傘并肩而立的兩人在清楚從坑底打撈上來的尸體之后往后退了幾步。
“聯系先生,尸體撈上來了。”
看郅淮的樣子,那確定就是葉斐無疑了……
雨越下越大,慢慢的往天坑內落,像是要將這個洞填滿一樣……
🔒160 葉斐的死訊,溫嶠的計策
蔚藍的海平面與天邊連接在一起,是一望無際的藍。
海上風浪很緩,可下面卻是暗潮涌動。
葉斐看到自己坐在疾馳的輪船上,站在甲板上看著不斷后退的風景。
從船艙內出來的男人胡子花白,笑著同她說了句什麼。
很快撒下去的網被收了起來,網內有不少肥美的海魚。
“這片海域沒受過污染,而且出產十分珍貴的魚類,我們還挺幸運的,能一次就捕到這麼多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