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已經召集了最好的律師團隊,我還沒告訴你吧,今天下午我父親就能回來。”
這點是郅源最為得意的。
老爺子已經動用了蕭律師,足以說明他的重視程度。
“那可不好說。”葉斐揚長嘆了口氣,“從警局到這兒的距離可不近,要跨越大半個江城呢,誰知道他路上不會出點什麼意外呢。”
郅源臉色一變,看著葉斐揚長而去。
他知道這丫頭不好對付,但沒想到會是這麼不好對付。
光是溫嶠能夠從江城將她帶走這一點,郅源就知道溫嶠不是簡單的人物,葉斐也不是簡單的。
……
葉斐去到碧潭居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早都將東西準備好了。
他老人家這段時間似乎格外的精神,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用他的話來說,便是個人有個人的命,他們也不能過多的橫加干涉。
今早上葉斐的手不抖了,寫出來的字都比昨天的要漂亮不少。
“你這小丫頭是個有悟性的,但就是筆力還不足,撇捺總是混在一起,這寫字要工工整整的,一撇是一撇,一捺是一捺。”
老爺子端著茶杯調整道。
葉斐低著頭,寫的挺認真的。
“我這人也不是那麼死腦經的,能對付過去不就行了。”
聽著她的話,老爺子手里的筆桿敲了敲她的腦袋。
“一碼歸一碼,黑就是黑,百就是白,不能并為一談。”
葉斐聞言輕笑出聲。
“你還挺死板的。”
老爺子瞪眼,“這不是死板,是做人的規矩。”
郅老爺子經過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商場沉浮,他也是為國家出過力的人。
哪怕退下來了,這麼多年也是風骨未變。
鄭伯從外頭進來,看了眼葉斐,再看看老爺子。
“說吧。”
鄭伯開口道,“先生回來了。”
人已經被蕭律師給保出來了,現在正候在門外等著老爺子呢。
“帶他進來吧,有些話還是要問出來的。”
得到老爺子的肯定,鄭伯安排人將門口的人給請進來。
葉斐隔了一個水墨畫屏風站在后面練字,她倒是挺認真的,全程沒抬頭。
老爺子坐在主位上,手邊的茶換上了剛沏的。
郅翰柯進門,人不似前些日子那麼精神,看上去萎靡了不少。
“父親。”
聽著他的叫聲,老爺子也沒抬頭看他一眼。
“說吧,都是怎麼回事。”
郅翰柯站定,看著老爺子忽然笑出聲來。
“我不否認我做過的事情。”
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他曾經為了站穩腳跟的確是做過那樣的事情。
后果就是郅一科技股價大漲,收入翻倍。
他也成功的打贏了接手郅家的第一仗,對于這個問題,他不否認。
是他做下的事情。
“我從小教你的東西,你似乎都忘記了。”
郅遠鴻沒有痛心疾首,敘述的語調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和他聊天。
“您教我的東西我一個字都沒忘記,但您忘了,我不是您的孩子。”
說到這里郅翰柯苦笑。
“從小到大,外面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只要我做的有一點不對,被議論的就永遠都是我的血脈。”
他做的好就是郅遠鴻教導有,是乘了郅家的東風。
可但凡有一點錯誤,就是他骨子里的血脈,他身上的血統有問題。
這樣的質疑聲他從小聽到大。
所以在接手郅一的時候,他迫切的需要一場極大的勝利來證明他這個外來子的能力和地位。
只有這樣才能堵住那些議論的悠悠之口。
“你是我帶大的孩子,我從來沒有對你偏心過,這點上我問心無愧。”
他沒想到那些流言蜚語,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你可知錯了。”
郅翰柯聳聳肩,“知錯又能怎麼樣,不知錯又能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才來討論對錯,是最愚蠢的事情。”
畢竟錯了也無法挽回,不過是圖個心安而已。
“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還能怎麼心安理得的活著。”
郅翰柯抬頭,昂首挺胸。
“我既然做了,就不會認錯。”
認錯,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意義的事情。
“好,好。”
郅遠鴻倍感無力,他對自己的教育有了質疑。
兩個兒子,最后都走向了不歸路。
“你回清河院去,這兩天都別出門了,等著那邊來提人吧。”
郅翰柯提醒了他一句,“您不知道,那件事情很隱秘,為了不引起兩洲沖突,病毒的來源可不是我隱藏的。”
所以當年的證據都銷毀了,那些人,是沒辦法定他的罪的。
今天早上就連熱搜都全部撤下來了。
當年也是篤定這一點,他才敢釜底抽薪,鋌而走險。
那是個死局,無論換做是誰過來,都是解不開的。
“你只用贖了你的罪,其他的就不必你操心了。”
郅遠鴻閉眼道。
他從來沒想過,活到了這個年歲,還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屏風后面,已經寫完一幅字的葉斐停了下來。
她神色凝重的看著老爺子,久久佇立。
🔒163 商弦和沈清梨
江城最大的骨科醫院,從上個星期開始,這里的門口每天都等候不少抬著燈牌的粉絲。
頂流商弦在片場受傷的消息一傳出來,急瘋了一眾粉絲。
工作室很快出面安撫粉絲的情緒,將事故原因和傷情都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