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菜,都做做主外面的酒店定好了送過來了。
這些人里上到七十歲的鄭伯,下到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都其樂融融的站在桌邊開始揉面包餃子。
葉斐叉腰站在最邊上,這工作是安排完了,接下來就是老爺子了。
她看向碧潭居內的老爺子,老爺子將自己鎖在佛堂抄寫經書已經整整一個月了。
他老人家看上去像是想開了,但其實根本沒過自己心里這關。
“你去請爺爺,我去找郅泊和郅源。”
郅淮一把將人拽回來,“去請誰?”
“不然你去?”葉斐眨眨眼。
她當然知道這三個人的關系從小就好,前些天郅源算計她的事情還沒找人算賬。
她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只是純粹的因為老爺子的而已。
“你放心吧,我也不可能去求他們。”
這是她在郅家過的第一個年,老爺子想要的是熱熱鬧鬧的。
晚輩對于長輩唯一的孝順,也就只有這麼點辦法了。
“其實少夫人,是覺得對不住老爺子。”鄭伯開口道。
她是個有良心的孩子,郅翰柯的事情她并不后悔。
既然是錯了就必須承擔后果,這件事情對老爺子造成的傷害也不是她的本意。
所以她也只想讓老爺子過個好年。
“少夫人心地純良。”
正是因為有這份良善,才會將老爺子放在心上。
葉斐從碧潭居去到郅泊的院子,正好兩兄弟這會兒都在一起。
看到進門的人,郅源和郅泊同時抬眸看向她。
兩人中間的桌子上這會兒放著的是剛送過來的茶點。
看樣子是在喝下午茶。
“不知道是哪股風把葉斐小姐給吹過來了。”
葉斐走到兩人面前站定,“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你們倆對我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虛情假意的寒暄就不必了,這兩人原本就不喜歡她,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枉然。
“那你過來做什麼?”
葉斐站在兩人面前示意,“碧潭居那邊準備過年了,你們兩要一起去嗎?”
反正是圖個樂,老爺子看到人齊全也能開心一點。
“葉斐,我爸沒了,你讓我和害死他的兇手一起歡天喜地的過年,你有心嗎?”
郅泊冷眼看著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將她給弄死了。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會愧疚,過來找你們不過是因為爺爺。”
老爺子希望一家人能整整齊齊的,反正這虛無縹緲的和睦他們都已經維持了這麼多年了。
現在也不在乎能夠多維持一下。
“葉斐,你不要太過分了。”郅源開口道。
葉斐瞥了他一眼,抬眸環顧四周之后開口。
“我原本以為你們倆能有多麼有骨氣,父親之死又能造成多大的悲痛,其實在你們的心里,父親的死亡遠不如爺爺的雷霆一怒,對吧。”
郅泊霍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站在臺階上看著院子里的人。
“葉斐,你別血口噴人!”
她輕笑出聲。
“我血口噴人?”葉斐隨即看向四周,“爺爺生氣了,你們不依舊將整個院子里懸掛的白綾給撤下來了,換句話來說,你們也知道惹爺爺生氣會是什麼結果吧。”
如今郅翰柯死了,郅老爺子這兒的第二代都沒了。
最后偌大的郅家要交到誰的手上去,也不過是從這三個人這邊挑選。
所以誰能討老爺子歡心,誰的能力最強,這才是最重要。
“你們倆既然已經不敢和老爺子正面沖突,那也就能哄著老爺子高興了吧。”
郅源明白她的意思,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他們如今只能哄著老爺子高興,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只要你們倆上桌不擺臉色,你們的面具戴好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何。”
她開出的條件也十分誘人。
上次的事情郅源連著被郅淮給倒掛在大廈上一整夜,他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郅淮是個瘋子也就算了,葉斐更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知道這人記著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翻舊賬報復他了。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是騙我的。”郅泊開口道。
葉斐笑著抬手揉了揉眼睛,滿是不屑。
“你們倆明里暗里對我下手也不是一兩次了,哪次成功了?”
郅源面色一下子就陰沉下去了。
“你們那些舉動沒什麼威脅性,我也就當作是看個樂子了。”
聽出來她話里的不屑一顧,郅泊更加不樂意了。
“葉斐,你最好別給我太過分了。”
葉斐看向郅源,“我想二哥應該是最清楚的,今天你們到底是過去更有利,還是不過去徹底把臉皮給撕破了。”
郅源隨即起身,“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葉斐點頭,滿意的轉身出了院子。
她清楚郅源的性子如何,在他的心里,一切的利益得失都被看的很重。
他每做一件事情之前,就會事先考慮利益得失。
如今郅翰柯已經死了,在老爺子的心里孰輕孰重他們是看得出來的。
況且郅淮接手郅一科技之后很快就做的風聲水起,他的手腕冷厲風行。
比起郅翰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又多了幾分冷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