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麼要對郅淮下手。”穆斯利呢喃道。
如今的局面得罪了云巔對他們任何人都沒好處。
不過是平白樹了個敵人而已,并且還是十分龐大的敵人。
厲川不傻,不會想不通這點。
“如今他的研究所已經運行了十五年的時間,如果說早些年是因為威脅不到自己,所以閣下不過多關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現在情形變了,我想閣下還是應該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穆斯利聽著楚浠的話,臉色越來越沉。
如今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也由不得他往更深層次去想了。
“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楚浠笑著搖頭,“我原本不想管這些事情,可是如今牽扯到葉斐我也不得不多在意了,你往南邊去,他研究所里的東西會告訴你答案。”
從前他們沒懷疑過厲川的忠誠度,他和霍謄是年少摯友,一起風風雨雨的走過了很多年。
他相信自己這個朋友,相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真的是對郅淮動手的人,那就意味著挑起云巔和K國之間的戰爭。
云巔占據大半個北洲,是當之無愧的北洲之主。
郅淮的死,必然會引起他們的瘋狂報復,這是肯定的。
“我會按照這條線查下去,如果厲川真的是害死郅淮的兇手,元首肯定能給葉斐小姐一個公道的。”
楚浠看著穆斯利堅定的眼神,其余的話她沒再多說。
如今的情況,最為節省力量的,就是讓霍謄處理厲川。
他這個人雖然給了厲川絕對的信任,但也不是個眼睛里能揉沙子的人。
……
從郅淮和葉斐所在的別墅一直往西,出了整個首都城之外的范圍。
私密性很高的私人山莊之內,上次厲川和葉斐會面的同等位置。
如今這個位置換上了其他的人。
空中陸陸續續的飄起了小雪,亭子內的四面被安裝上了擋風用的竹簾。
這地方布置的挺有意境的,雪天圍爐煮茶,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狀態。
只可惜厲川這人生長的環境不同,這麼多年了也沒能學的好。
洛璨看著他倒茶的動作,輕聲笑道。
“你握壺的手勢就不對,當然倒茶的時候會潑出來。”
厲川將半杯茶遞過去,絲毫不在意對面人的控訴。
“姿勢對不對的倒出來的茶不也是還能喝的。”
洛璨接過杯子抿了口,眉頭微挑。
“你從小生長的環境就不同,洛老爺子是出了名的書法大家,收藏的好茶葉當然是不少,自然不是我能比的。”
聽著厲川的話,洛璨長嘆一口氣,“茶道意在深遠,禪坐靜心才能悟出其道,我的心從來就沒靜下來過。”
厲川盯著眼前低眉品茶的女人,氣質嫻靜溫和,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我一直沒想通,你既然已經說了她是你的女兒,她能夠了解把你的痛苦,那你為什麼還一定要讓郅淮死?”
那可是葉斐的丈夫。
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只怕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能夠輕易和解的。
“只有感同身受,才能和我一樣痛,不然的話她身上的潛能永遠都無法發揮出來。”
洛璨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說了句。
“你將計劃說出來,她或許會幫你也說不定呢。”
厲川說道。
洛璨搖頭,十分篤定的語氣。
“她是不一樣的,葉斐幼時跟著我父親去過一段時間的寺廟清修,她是我見過的最能夠靜得下來的孩子,也是完全將我父親靜修己身,不怨他人的理念繼承了下來。”
就算再怎麼痛,她都能在一定的時間內重新站起來。
只要能夠抓住一點希望,葉斐就如同藤曼一樣能夠瘋狂的開始生長。
所以要想讓她贊同自己,只能夠砍掉她所有向陽而生的可能性。
“幼年喪父,母親拋棄,之后志同道合的朋友全數被殺,如今深愛的人也死了,我只怕,她會徹底崩潰了。”
厲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太忍心。
葉斐如今,也不過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很多女孩子在這個年紀都還是父母的掌中寶,呵護疼愛有加。
“她不會消沉下去的。”
洛璨看向遠處開口,“將實驗設備準備好了,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得償所愿了。”
葉斐的腦子里有NT所有的實驗數據。
有了她的加入,一切都能夠加速推進,幾乎就能夠宣告成功。
🔒217 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霍謄和穆斯利在楚浠的點撥之下回了元首府。
有些事情當初沒被霍謄放在心上,那麼如今也應該被重視起來。
臨走之前楚浠還特地將星墨在別墅內拍下來的,被厲川束之高閣的那把匕首的照片給了穆斯利。
有些話她不好直接和當事人說,總是能夠通過其他人的嘴說出來的。
至于接下來要怎麼聽怎麼信,就只能看霍謄最后到底能夠自己查到什麼東西了。
楚浠站在房間門口屏住呼吸,給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