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關系分崩離析之后,花魁變得擅風情知人事,雖人人不敢招惹她,偏偏她愛看美貌,選美男入閣對詩。
十岸就是那時候被她看上,后來害怕得逃離,鬧得京城的人都說他慫。
除了清河郡王總是入閣,其他人誰能不慫啊!
“你二哥從來就沒有看上過我,想來也是清白自憐的好男人,那清河郡王就不同了,他可是個要吃肉的男人。”
因此,剛才她被宵一說要幫自己打動后,突然就不愿意這麼好的少女落到蘇清北手里,她知道郡王是什麼人。
其實宵一沒那麼良善單純,留住她不也是為了把危險放在自己可見的地方罷了。
孫柳柳不知道啊。
“雖然我不懂為何你不愿意嫁給沈家那位,但我平心而論要夸夸那沈公子,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是個好男人。”
唯獨。
愣了愣,還是忍不住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訴宵一:“雖然有傳聞他是個奇怪的人,說他喜好去盜墓做開棺見骨之事,大概是別人杜撰的。”
倘若就這麼一說,宵一還真會也覺得京城人杜撰沈南亭的愛好,偏偏她是最知道沈大公子擅挖地這事兒。
畢竟,自己的命就是他挖出來的啊。
“你沒被我嚇到吧,我也是……無端把別人杜撰那沈公子的話說出來干什麼……”
看宵一發愣,孫姑娘趕緊道歉,“對不起,宵一妹妹,我昨夜是見佘夫子拿出我娘的遺物才豬油蒙了心,想加害于你……”
她的道歉真誠而直接,連同剛才毫無保留說著沈南亭的事,宵一確定花魁娘子其實也是很缺朋友的人。
京城,是少有真情在的地方。
她跟母親葉氏拋下榮華富貴也要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沒事,柳兒姐選擇了留在府里,我就知道你不是成心害我。”宵一指了指她手里緊捏的黑木墜,“你其實是海則人嗎。”
黑木定海則,這是黑鷹的本事。
孫柳柳無奈點了點頭,說父親卻是寧國人:“雖然我隨母親本該是海則人,但我在京城長大,在這里成了第一花魁,早就心屬寧國。”
她不是拿著黑木信仰什麼,只是出于懷念母親才把吊墜當個寶,就算那不是黑木是普普通通的石頭,孫姑娘也會當成寶。
如今吊墜還差一半在佘夫子這個老頭那里,孫姑娘無奈嘆息:“總比我之前連吊墜的影子都看不到,起碼我如今能睹物思人了。”
她的確是個好可憐的女子,沒有誰想背井離鄉流落風塵,也沒想過去做什麼王妃太子妃,她本只希望蘇明叡把她接離花樓罷了。
后來再有清河郡王蘇清北作陪,可這位從沒對她有過真心,甚至于離開白寧鎮還安排佘夫子利用她。
若不是宵一懷有三分戒備和一份算計恰好留下了孫姑娘,她還不知道又該流落何處。
“我其實并不想嫁什麼人,哪怕黑鷹長得很像太子,我想回京城去,看看能不能幫著你盯住清河郡王,免得他我總想將你占為己有。”
孫姑娘是真心的,“如果宵一妹妹不嫌棄,我想跟你結拜姐妹。”
第89章 下毒
“他不喜歡我,那就好那就好,原來我只是長得有幾分像太子,她才用那種眼神看我。”
黑鷹聽說孫姑娘的感情糾葛后,便是一步也不離地膩在宵一身后。
他知道十岸很快就要帶著花魁娘子、凌侍衛和郡王府的錦衛回京,自告奮勇要做白府護衛:“我不收錢,只要你管吃管住就行。”
這少年錯過了京城第一花魁,還毫不遺憾的樣子,宵一心頭已經很明白,大概這家伙對自己有那種意思。
可是對不住,宵一確定自己的心要屬也是屬于沈南亭,只好搖了搖頭:“二哥帶走了所有我對付不了的人,我也就不需要護衛了。”
她要黑鷹也回家看看大胡子去,自己想安靜一段時間。
是啊。
從哥哥們陸續回來,到今天她是一刻也沒有消停,忙著扳倒老狐貍、忙著對付郡王、忙著成全心兒,又熬過了孫柳柳的鬧劇。
她都快忘記自己一開始只想種種地,再做做生意,讓母親葉氏過得富貴安逸而已。
好在藥材生意十分穩定,莫先生又從不出錯,她只負責把賬單和清單整理好,偶爾摸索藥草怎麼才能長更好。
一時間突然想起自己的空間似乎不見了,打算晚上再琢磨琢磨。
“我不回去,義父說家里好得很,讓我在這兒盯緊了小白你,萬一你突然跑路,我們那兒生個病什麼的都沒藥可用了……”
非要當她小跟班的黑鷹,其實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起碼少年稱呼已不用“姑娘”二字,他甚至上趕著非要做護衛。
“你可別忘我是粒娘的表哥啊!”
把這茬忘記了,宵一還真不能光明正大地趕人走,畢竟她和母親葉氏是出了名的善良,不能欺騙鎮上那些如此偏袒她們的人們。
雖這事無關緊要,但為了非要趕他走而鬧一通,不值當。
“行。”
兩人擊掌相約,近來只要盯緊了佘夫子就行,整個府里最要緊的人是粒娘,她還小,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