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就在這和諧的關頭,青禾著急忙慌地前來告知,說小王少爺不小心落水里去了,這會兒高燒不止。
“十岸哥與我說東街有位郎中醫術高明,待我前去請人,話說這傻少爺平時都不至于落水,今日怎麼……”
黑鷹嘀咕嘀咕,管不了那麼多的宵一趕緊去看,她拔腿就跑完全不顧少年還在納悶,王思維留下的兒子,都比他黑鷹更得宵一擔心啊。
“得,我還是趕緊去請郎中吧。”
東街,好地方。
前日不愿賣他胭脂的寡婦還在,見少年又來趕緊把著門對他大吼大叫,一不留神還以為少年非禮她了似的。
隔壁突然沖出來舉著搗藥錘的人,直接一棒就要打在黑鷹的臉上,虧得他身手不凡趕緊控制了對方:
“大叔,一言不合打人吶?我又沒招你!”
正是寡婦的暗戀者,這藥鋪掌柜的早聽說少年跟花魁不清不楚,十分嫌棄:“不賣你胭脂,還來啊?”
委屈巴巴的黑鷹,哇的一聲突然哭吼起來,說自己不過是替宵一來請郎中,怎的還能被罵,令那拿搗藥錘的趕緊笑臉相迎。
“早說啊,是白四姑娘生什麼病了?”
不知道如今白寧鎮的人對宵一竟是這種態度,黑鷹等他提著藥箱跟自己同去,路上不自覺問為何。
藥鋪掌柜才說,自打她替了王思維之后,藥行的生意就沒有以前難做了:“以前藥材相關的一分一厘,我們都要上交份子給王員外,自四姑娘接手后就沒做這等欺負人的事了。”
因而他聽得是宵一要找郎中,怎麼也要即刻出診。
宵一如今做的是大生意,她只保留那些與海則人無關的客戶交易,錢來錢往足夠便不貪,不再扣住藥鋪的進藥小渠道。
這也算是她聰明的地方。
早前十岸還問過妹妹,在白寧鎮做藥材生意,一家獨大豈不是好?
結果少女搖了搖頭肯定地說:“你以為我突然不做那些海則人的生意了,他們買不到藥材不搗亂嗎。”
她只是知人心,多考慮了幾分。
就這,無端給藥鋪掌柜之流帶來了好,他自然是聽說宵一需要郎中就很高興過去,不過這廝沒想到自己去了,是瞧那傻少爺的。
“王思維的兒子……”
掌柜愣在院子里,看著滿院種滿的草藥,發現四姑娘是真的不一般,尋常女子恨不得種花的,這位不是。
以為他抵觸王思維的兒子,因此不愿上前診治,黑鷹這倒霉孩子開口道:“你不愿意,這白寧鎮肯定還有別的郎中愿意!”
“別無禮。”
宵一從屋子里出來行了個禮,提及東街大多數鋪子還在小王少爺名下,說藥鋪掌柜那處的房屋雇主其實是那傻孩子。
“先生乃救死扶傷之人,蓋不論病人出身而診治,小少爺若被救回來,我保證三年內不漲租金。”
還得是錢的事最有用,郎中白了黑鷹一眼,趕緊進去瞧瞧。
不想,他驚詫地發現小少爺是中毒所暈,落水倒不是什麼大事:“四姑娘,您這院子里怎麼會有北境才有的寒霄花氣味。”
他仔細觀察,發現是黑鷹身上所沾染的,一瞬間嚇得躲得老遠:“小王少爺中的毒,便是北境寒霄花之味道才能促成毒發,這位公子有問題!”
丟下方子的藥鋪掌柜匆匆逃離,青禾把方子送到宵一手里就也害怕地躲著黑鷹,卻見黑鷹一頭霧水。
他壓根兒不知道什麼花什麼毒的。
“小白,你相信我不是那種人,何況我毒這小孩兒做什麼,就算殺人我直接動手再跑不是方便又快些?”
宵一沒有懷疑他,少年是大胡子的義子,而黑貂齊這個家伙又與王員外多年交易,不至于害王少爺。
眼瞅著十岸要帶凌侍衛和孫柳柳離開,她不愿哥哥擔心,便囑咐所有人別把這事說出去。
瑟瑟發抖的青禾有些緊張:“姑娘,還是告訴二公子,讓他將此事查清楚再走吧!若真是有人下毒,肯定是藏匿在府里的人,怎麼查啊。”
不曾想宵一不打算依賴哥哥,也不想耽誤他回京的時間,看著黑鷹滿臉無奈,確定要自己解決:
“不能每次都靠我的哥哥們,況且我信齊鷹不是壞人,齊鷹,你也需要自證清白,對不對。”
她打算幫忙還這個關外少年的清白。
第90章 東宮
京城,皇宮內院。
琉璃碧青的瓦廊之下,身穿金線繡的男人站在水閣上喂魚,他與身旁的人不緊不慢地說話,問起孫柳柳人在白寧鎮如何。
“孫娘子住在了那沈家公子未婚妻的府上,好像這兩日就要隨劉閣老的門客沈十岸回京,聽說沈家的凌侍衛一路護送,還押了幾個清河郡王的人。”
那人回答,說孫柳柳平安無事。
“太子殿下,不是您命人殺了那帶孫娘子出京城的青城知府,好讓這花魁娘子尋得自由,怎麼……”
胡亂揣測的部下看太子臉色一沉,他趕緊閉嘴,恨自己剛才非要多說幾句話,只盼他主人能沒當回事。
幸好,太子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