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沒眼力見的家伙,望著美若天仙的少女,卻繼續調侃眼前少年人:“這晉安城都知道白寧鎮的男人沒骨氣,都得聽這位白四姑娘的話。”
不是狗,是什麼?
囂張無知的人差一點就挨打了,全憑宵一上前攔住了忍不了的黑鷹,她直問那少年:“你的意思是,女人就應該比男人若才對?”
“當然!”
年少無知最是勇,這幾個家伙信誓旦旦回答,卻沒想到宵一等他們回答后,問是否愿意比試比試武功。
“這不好吧,我們走馬人自有功夫傍身,我要是把你一個弱女子踢殘了,這以后晉安城的人都該說我欺負人了。”
那人譏笑著,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望著少女,他心頭也在想,如果這麼美的女孩兒不做生意人,那他定是捧著的……
“咻——”
只見宵一拔下頭上一小簪,作暗器飛上他身后的鋪子牌匾上,然后帶著極強的氣場問那個看了有點發懵的少年,“比比?”
這……
但凡習武之人,都知道在人話語之間就把頭釵拔下來,又飛過他的頭頂深深扎在那紫檀木匾額里,不是容易事。
那是需要很強的腕力或指力的!
“小白你這背著我又練過了吧,扎這麼高,好像更厲害了。”
恰逢黑鷹還在這時候說話,直讓那幾個半吊子少年目瞪口呆,他扭頭去看著那幾人,“我不出手,免得你們說小爺欺負人,我就看著小白親自跟你們比。”
看對方無反應,他大笑起來:
“你們這幾個弟弟,不會不敢吧?”
那個最狂的人被鴨子上架,無奈跳出問宵一怎麼比,然而很簡單,誰把那玩意兒取下來誰就贏。
少年高興,自詡武功一般但輕功還不錯,于是他同意比賽:“只是,比賽必要有個輸贏,輸了怎麼辦,贏了又如何!”
“那釵子,我去京城二哥陪著買的,值五十兩銀子,你要是贏了就歸你。”
宵一望著自己扔上去的釵子,然后回頭望著馬行街那些看熱鬧的人,對他們說誰搶到就歸誰,不只是那幾個少年可得。
于是全街突然轟隆涌上來好大一群人,直飛來飛去互相撞擊,那幫少年也沒那麼和諧,竟互相打斗起來。
“了不得了,我還是趕緊帶你先離開人群透透氣!”
黑鷹抓著宵一從人群里逃出來,在外圍看著那團亂,等他們一出來就看到也來了馬行里的氣派老爺陳員外。
“白四姑娘,好手段,讓整個馬行街都為你那五十兩銀子亂成一鍋粥,這次是珠釵,下次可能就是生意是吧?”
那咬牙切齒的陳員外,終于正眼看著宵一,覺得眼前這個今日在街上玩玩樂樂的少女,稱得上是能入眼的對手。
他這個老狐貍是看明白了,白宵一拿捏別人的辦法,可能并非注重眼前,她可以在當下對自己不利的情形下,下好來日的棋。
第186章 馬行街(3)
“這話從何說起啊,我不過是跟那幾個弟弟鬧著玩,不過是看陳員外的好心建議下,讓他們有一丟丟無所事事,所以才突發奇想讓這里熱鬧熱鬧。”
宵一舉起右手,在陳員外這個老狐貍面前搓搓她的小手指,這巧舌如簧的說辭加上她無辜而小驕傲的表情,讓對方看得十分生氣。
但老狐貍不是陳老頭那種喜形于色露于面之人,他壓制住了憤怒,認真問眼前看起來玩得確實很開心的少女:
“你在這兒跟我說話的功夫,輸了跟他們的比賽,也終會輸掉與我的競爭的,我確信。”
這話便是帶著滿滿的挑釁了,說完,陳員外轉身上了他的豪華馬車離開,那窗邊狠狠一眼,看得黑鷹發毛。
黑鷹撓撓自己的胳膊:
“那眼神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怎麼一副非要把你弄死的感覺,真可怕。”
十分淡定的宵一倒是懂得一句話,那便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宵一來晉安城這事天然帶著威脅。
可她不能不來。
只有在晉安城站穩腳步,她才能把一家人搬來定居,唯有在知府夫人的照應下,她才能安心去京城做沈府少夫人。
且,她現在在白寧鎮的確是個人物,可自己有的那點錢或許在京城那些大商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說不定還可能趕不上孫柳柳。
要做沈南亭的妻,就要做跟他勢均力敵的,既然身世沒得選,那就做平頭百姓中最富有的,畢竟聽說京城首富也算有頭有臉。
“眼神要是能殺人,那還要刀劍武器做什麼。”宵一笑了笑,“不過無可奈何而想膈應我,奈何我并不在意。”
她倒是回頭到底誰奪了珠釵,沒想到會是那位被人抓了滿臉痕的囂張少年,于是少女沖著他伸手豎了下大拇指。
“這小子輕功是真不錯,將來我們跟馬行做生意時,避開他。”
說完,宵一呼黑鷹跟自己可以離開明日再來,“明天咱們先去酒樓定一桌菜,然后讓他們送到馬行街來,讓我吃著飯看他們下棋。”
還有,要客棧多備筷子而少幾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