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副使這位夫人,比大人您做事還要果斷干脆,我聽說如今清安堂看著宵安藥鋪出事,高調嘲諷得利害。”
有些擔心,但又覺得未婚妻面對這點小事完全能擋的沈大少爺,他嘆了口氣:“對上清安堂和整個藥商行會,藥鋪一出事對面不聞不問那才奇怪呢。”
等到宵一到藥房外不遠處,就看到門口圍滿了人,也是只好從后院溜進鋪子里,然后發現桂晉這小子人已不見。
伙計們都疑惑,擔心這少年拋下自己惹的爛攤子已經跑路,于是十分捶胸頓足:“早知道我們留下一個人也好!”
“他能去哪兒了呢。”
琢磨著回宅子里找人的宵一,安排兩人去桂花村,她覺著無論如何都要親口聽到桂晉交代來龍去脈,這事才算開始解決。
又是無奈得鬼鬼祟祟避開人們離開的宵一,真是難得如此窘迫。
然而家里只有青禾與幾個丫鬟在,心里也開始不安的宵一,摸摸上前來抱著自己腿的小良月:“這次我不會真的遇上坑貨了吧。”
“姑娘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藥鋪那邊來搬藥的時候告訴我說你應該去見姑爺去,怎麼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緊覺發生了什麼大事的青禾,她不由自主想到難不成沈南亭做了什麼惹怒自己家姑娘的事?
“沈公子欺負我家姑娘了?若是那樣,我青禾拼了這條命也要找他為姑娘討要個說法!”
青禾想得偏離。
只見宵一拽住她搖搖頭,說不關沈南亭事,是桂晉:“這小子隨便給人開了藥方,那病人吃了藥身體出事住在西街,他人不知跑哪去了。”
從青禾這里得知這小子沒回家,宵一只好出門去尋,放心不下的丫鬟于是隨心問了句:“桂晉會不會去西街找人對峙去了?”
“唉?”
看著眼里除了自己二哥哥和黑鷹,一般瞧不上別人的青禾對桂晉好像還挺信任,宵一于是有心去西街找人。
青禾為姑娘安全起見,非跟著她走一趟:“我聽說那邊西街人多雜亂,姑娘要不要換身我的普通些的衣裳去。”
好!
趕緊換掉自己那身漂亮的綢緞長袍,宵一穿上小丫頭干練利落的窄袖衫裙,飛速前往西街去看看桂晉會不會在。
她們一進西街,就看到那些喝粗茶飲米酒的行客,普通走入從沒到過的熱鬧小城,走馬觀花似的望過,有種別樣的心情。
“姑娘,這些人有點像咱們白寧鎮里來來往往的人,原來京城里也有不穿綾羅綢緞的貴人街道嗎。”
少見多怪的青禾也從沒來過西街,不怪她雖是個丫鬟卻有幾分小姐的口吻。
倒是宵一十分淡定,邊看著哪里有客棧,邊與她解釋:“京城雖是達官貴人最多的地方,但也不是不允準普通人進來。”
只是他們都住在西街,于東街的她們只能看到,窮人路過而不久居罷了。
“前頭是客棧云集之地,我去一家家打聽打聽,伙計前來告訴我出了事的是一對姐妹,或許能找著人。”
自信滿滿的宵一一句問過去,卻毫無收獲,她失算這街上每日蒙面女子無數,以至于問了好幾家把自己問得累不行,于是找了家糖水鋪坐下。
“兩碗紅豆水。”
她點了水后,攤主瑟瑟發抖又強壯鎮定的表情很快被宵一察覺,原來這家伙認出了自己,于是宵一趕緊從袖里掏出面巾遮住臉:
“老板,我是無辜的,我家藥鋪這事還沒查清請不要對我有什麼誤解!”
她看了眼糖水只好背過臉飲而盡,然后帶著青禾火速離開,直到,她再次路過那幾家客棧,看到了小巷子里頭還有家看起來不貴的客棧。
“這兒我剛才還沒注意到,走。”
兩人走了進去,尤其宵一看著這入口沙俄你相識,頗有些永安城花間客棧的意味。
不過等她和青禾走進去,看到里頭烏煙瘴氣,才知道完全不能比,青禾咳嗽兩聲也趕緊掏出手絹捂住口鼻,嫌棄地走進去:
“抽大葉卷煙的這些老頭,全然不管別人的嗎。”
“小姑娘,我們要是抽得起那些大宅老爺喜歡的水煙,也不至于被你在這兒嫌棄,看你不過也是哪家府宅流落出來的丫鬟,再多話小心我把你賣到海則去!”
那些抽大葉卷煙的人滿臉橫肉,臉上掛著陳年傷疤,嚇得青禾趕緊躲到宵一身邊,再不敢多說什麼。
“別怕,我們跟他們近日無冤遠日無仇,他們不至于敢對你做什麼。”宵一只管往前準備去柜臺找掌柜打聽蒙面女子的下落,結果被那些無賴攔住。
“喲,好大的口氣,你們是哪個府里被趕出的,都淪落到要住西街最便宜的客棧,還學著你們的主子擺架子呢?”
那些人故意吐出云霧來,煙圈鋪在宵一面巾上散開,讓她真的很想幾針把人扎得嗷嗷叫,但又怕沖動嚇跑了客棧里的人。
她畢竟是來找蒙面女子和桂晉的。
“京兆尹府盛家放我二人回家探親,我與妹妹只是打算住一夜再走,想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