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蘇白還以為虞青錢也發現了仿品中藏著真貨,只是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不可能。
真要那樣,虞老板不早就出手了。
至于眼巴巴地晃來晃去,兩手空空嗎?
下一秒,虞青錢便道:“那些所謂專家鑒定過的古董,有不少……,不太對。
就比如剛才的玉璽,姓王的經理動作有點刻意了,底部都沒露出幾次,時間又短,急匆匆的,有點做賊心虛的意思。”
“怪不得你沒出手。”
蘇白贊嘆道:“姜果然是老的辣。”
她是真心贊嘆。
要不是系統掃描出來的價格不是很對,
蘇白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一下陳老板?剛好像看到你們打招呼來著,認識的吧。”
“認識是認識,不過不是朋友,是仇人來著。
姓陳的和我有點過節。”
提醒他?想得美!
虞青錢撇了撇嘴,沒好意思跟蘇白說,剛和陳老板競價,讓陳老板足足多花了100萬的孫老板,還是他慫恿出頭的。
念及此,虞老板向著是孫老板點了點頭,對方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他這小動作也沒避著蘇白的意思,再看孫老板沒買到玉璽,卻站在一旁竊笑,蘇白就明白了什麼,笑笑不說話了。
館內藏品真中含假,假里藏真,有意思!
館里買家真心假意,各懷心思,也有意思。
蘇白悠悠地走到下一件藏品跟前,能上手的仿品都讓工作人員拿出來仔細查看。
她發現那些看上去作假痕跡明顯的仿品,反而有大概率是真品!
只是大部分都沒有那件【宋哥窯魚耳爐】以及【戲魚堂帖】價值大,
倒也不急著入手就是了。
走著,看著,
架不住東西多啊,
蘇白漸漸看得眼睛放光。
這麼多羊毛可以薅,
讓她有些拿不準從哪里入手了。
買太多“仿品”,會不會引起別人警覺?
還是有這種可能的!
看來那些價值不高的還是得暫時放棄。
就是薅羊毛,
也得緊著羊絨先薅啊。
虞青錢回頭望向蘇白,搞不懂她為什麼要看那些玩意,真品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難道現在的觀眾都喜歡看些低劣的仿品,對于真品反而沒興趣?
看到蘇白又一次不務正業,停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他搖了搖頭,不再管蘇白。
卻不知,
蘇白此時又驚又喜,甚至連呼吸有些急促。
在她面前的墻上,有一幅長約一米,高半米的奇葩油畫。
為什麼說它奇葩。
因為這幅作品仿照達芬奇《最后的晚餐》,只是把所有的宗教人物換上了戴上面具的少先隊成員,系著紅領巾在桌前吃著西瓜。
蘇白雖然不太懂得油畫,對書畫鑒定也就一般,勉強能看個熱鬧的水平。
問題是,
這個“熱鬧”,太簡陋了。
這油畫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噴上去的。
噴墨!
假得有點過分,裝飾品罷了。
重點不在這畫有多假,
而是蘇白一個掃描,本來是要扔在不遠處展柜上的,結果波及了這幅畫,
“噌”地一下,
冒出了一個數字:
【9800萬】
差一點點,破億。
這什麼鬼?!
蘇白都驚呆了。
“不可能啊。”
“我不至于那麼瞎,那麼……”
“……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蘇白又想起最早在虹橋古玩城撿漏的精力。
掃描出這種結果,一般“真相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里面藏著東西!
價值近億的寶貝。
字畫?
畫,還是貼?
蘇白腦子里一個個念頭閃過,在油畫面前就駐足得久了點。
不僅是之前虞青錢注意到了,
直播間的粉絲們也察覺到了不對。
【剛剛主播不是撿漏了嗎?人多不好解說我能理解,不再接再厲,在一幅假畫面前罰站干嘛?】
【有沒有辣麼一種可能,這幅油畫是個漏?】
【前面的是不是瞎,看著像是達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可上面的人戴著紅領巾啊。】
【前面的才是真瞎,曾梵志聽說過沒有?這是我國現代著名畫家曾梵志的作品“最后的晚餐”,價值破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顯然是假的,噴墨的嘛,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的,我家老爺子還有同款,不能提,一提就嗷嗷哭。】
【……】
蘇白對自家粉絲刮目相看。
沒想到歹竹里還真長出了好筍,
有水平的粉絲越來越多了。
曾梵志什麼的。
她也是臨時百度才知道的。
“總不能又是一幅真的曾梵志作品,藏在假的后面吧?”
蘇白有些懷疑,又覺得不可能。
那幅“最后的晚餐”去向明確,不太可能藏在這里。
“那幅油畫拿下來我瞧瞧。”
蘇白腦子里念頭在飛快轉動,嘴皮子更快,當即叫來了工作人員。
近一個億,這個就絕對不能忍了。
她決定落袋為安。
還是那個工作人員,撇著嘴,帶著對窮逼的鄙視,連手套都懶得戴,直接伸手去取墻上的油畫。
“我來幫你。”
蘇白生怕取下油畫的過程中出現什麼閃失,導致畫框里面字帖暴露,緊忙上前熱情地幫助工作人員扶住畫框。
在二人的協力之下,總算將一幅一米多長的油畫取了下來。
“假貨還用這麼重的畫框,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工作人員低聲埋怨道。
蘇白笑了笑,愈發確定畫框中還有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