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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鬧騰起來,蘇白卻沒有理會,只是語氣冷了許多。
“如果是真品,確實不該這麼制作。”
年輕人抄起箱子,氣沖沖地就要走。
“行,既然蘇老板沒誠意收,那這東西我就不賣了。”
只是蘇白下一句話,讓他愣在那里。
“陶胎法華瓷采用立粉工藝制作,先在胎體上堆出花紋,再勾出輪廓,最后填入琺華釉料低溫燒制,你手里這件是瓷都出品的一體成型,這是兩種工藝。”
年輕人也不是不懂,敢帶著東西千里迢迢趕過來也做了些功課。
他很清楚,蘇白說的都是真話,卻仍舊嘴硬道:
“那萬一是清代、民國的仿制品呢?”
蘇白隨手端起茶盞,將茶葉吹開。
“你覺得可能嗎?”
單說這法華瓷表面的釉質如此堅硬,就不可能是清代民國的仿制品,年輕人這麼說完全是不死心。
這種人蘇白見過不少,別說這個年輕人,就是不少古玩店老板也有不少人是這樣。
那些古玩店老板什麼眼力,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的藏品有問題。
只是他們花費了大價錢買了東西,不愿意相信打眼了而已。
年輕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還是低下了頭。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爺爺用美玉換來的寶貝,怎麼可能是仿品。”
蘇白搖了搖頭沒說話,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勸不住。
年輕人臉色變幻,片刻后,老老實實地低下頭道歉。
“蘇老板,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這瓶子確實高仿的,我來之前還以為是真的,能賣不少錢,一時心里落差太大,才……”
“這東西還有哪里不對的地方嗎?”
蘇白擺擺手道:
“沒了,不過高仿和真品的價格,差了十倍,這個應該很清楚。”
年輕人有些窘迫地看了一眼古玩店架子,不好意思地問:
“我明白,只是能不能以物易物?”
“我能不能用這個法華瓷換那邊的文房四寶?”
從進店到現在,這人就一直在打量架子上那套文房四寶,蘇白起初還沒當回事,沒想到這人是打的這個主意。
蘇白頓了頓說:
“也不是不行,不過這一個法華瓷不夠。”
這法華瓷是高仿,雖說做工不錯,要是賣的話也就值個三五萬到頭了,那套文房四寶可不止這個價。
年輕人猶豫片刻,咬咬牙從懷里拿出一支精致的銀表。
“那蘇老板,再加上這個夠不夠?”
蘇白接過懷表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便抬頭看著年輕人,表情有些古怪。
“這塊表你是從哪得來的?”
年輕人有些不舍地說:
“我以前出國在一個舊貨市場上淘回來的,我看著表不錯,所以就買回來一直帶在身上。”
蘇白點點頭,不再多說,目光落在銀表表身上。
這人運氣還真好。
只見懷表背面雕刻著一個老人人頭浮雕,老人神情肅穆左側寫著FRANZIOSEFI,右側則是18481908的字樣。
表殼周圍渡了一圈黃金,只是在不斷使用中磨損了許多。
蘇白打開表殼,露出里面的機芯,只見機芯仍舊在正常運轉,沒有絲毫偏差。
她看到這,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懷表,成色不錯,你確定要換嗎?”
年輕人看著蘇白手里的懷表雖然有些不舍,還是點了點頭。
“換。”
“麻煩蘇老板幫我包一下文房四寶。”
蘇白點點頭,將法華瓷和懷表收好后,轉身去將文房四寶打包好,遞給年輕人。
對方拿到文房四寶后如釋重負,滿心歡喜地道了聲謝,興奮地離開。
直播間的水友見狀,都有些犯嘀咕。
【叫我說,這小子八成是知道自己這法華瓷是高仿,想來碰碰運氣。】
【應該不會吧,去古董店干這事容易被人趕出去。】
【怎麼不可能,要不是明知故犯,這小子身上還會準備其他東西?】
【說的也是,不過蘇神肯定也不會虧就是了。】
【有沒有雕大的出來科普一波那塊懷表?我怎麼覺著那塊懷表是漏呢。】
蘇白看到直播間里水友討論,不緊不慢地坐在椅子上,拿出這塊懷表笑著說:
“這表來歷不簡單,跟一位皇帝有關。”
直播間的水友一聽皇帝二字紛紛瞪大了眼睛,一片臥槽飄過。
還真是漏?!
這也行?
凡是跟皇帝掛鉤的玩意,價格都低不了。
蘇白也非常喜歡這塊剛入手的懷表,所以多說幾句。
“這懷表應該是奧匈帝國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的。”
奧匈帝國皇帝?
直播間的水友瞬間沸騰起來。
這誰沒聽說過,當年奧匈帝國何其強盛。
【臥槽,還真是個大漏?!】
【蘇神小課堂開課啦,兄弟們記筆記。】
【我就想知道這塊懷表值多少,可我又怕知道之后變成檸檬精。】
【樓上淡定,習慣就好,我們早就嫉妒的面目全非了。】
蘇白看水友插科打諢笑著搖了搖頭。
“1848是這位皇帝繼位的時間,1908則是生產日期,這塊表也是他繼位60周年的紀念款確實不錯。”
說到這,蘇白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塊懷表如果拿去拍賣,至少也能拍出6位數甚至7位數,只是這個價格不確定,還必須有人脈也要識貨,才有可能拍出這個價格,短時間內蘇白還不打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