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國瓷的事情他更多覺得蘇白是湊巧,這次之后,倒是明白,這蘇白是真的有些眼力和手段了。
【臥槽!!!這東西竟然是假的?】
【不是~我魔怔了,為什麼這種大型的古玩店也賣假貨啊?】
【我一直以為,這種店都是有保障的。】
【擦,有點顛覆認知了。】
【我就問,古玩圈里面還有可以相信的嗎?】
【有,你可以無限次相信蘇神。】
虞青錢:【其實古玩市場的潛規則就是這樣,你有眼里淘到好東西是你的本事,如果沒有這個能力,卻偏要淌這趟渾水,吃虧打眼交學費也是活該。】
【虞老師仿佛在說我。】
【這波扎心了。】
虞老師:【emmmm~~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
大掌柜自然是不會輕易承認,反而爭辯道:“這位小姐,你可要看準了。這只天球瓶整體線條細膩流暢,祭紅的顏色也很正,胎底的乾隆年前標識明顯,分明就是正正的祭紅天球瓶,怎麼說是仿品呢?”
“好,你說這是乾隆時期的瓶子對吧?”蘇白問道。
大掌柜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對呀,我說的,就是乾隆時期的瓶子。”
蘇白聽到大掌柜的話,笑了起來,“日紅月白,天藍地黃,所以有祭紅祭白祭藍祭黃。這些瓷器大多為皇室祭祀所用,做工自然會繁復精致一些。”
“但是當時工藝也還是受限的,祭紅的燒制復雜,往往幾千個都出不到一個祭紅,即便是成品,顏色也會相對深一點,很難燒出這樣鮮明的紅色。”
“也有可能出現精品中的精品,”大掌柜仍然在嘴硬,“不說祭紅,前階段拍出的一個祭藍瓷盤,顏色也十分鮮明。”
“確實也有這樣的可能性,”蘇白笑著點頭,繼續分析,“可是那種可能性非常的低,你也說了,那個祭藍的瓷盤,我記得好像是拍賣了將近兩千萬,而如果這個是祭紅天球瓶,這畫冊上面的標價只要兩百多萬,是不是太廉價了點。”
“不過,這只瓶子胎體確實十分厚重,釉子也比較肥厚,俗話說神仙難斷單色釉,倒也是真的。”
“就是我拿起來的時候,覺得這瓶子有點太過于死沉了。”
“這瓶子不大,重量卻超了不少……”蘇白點到為止,笑著說道:“當然,這都是我個人的看法,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幾位前輩指正。”
指定這件東西的張老走上來,稍微看了片刻。
看畫冊上的時候,就隱隱覺得有點問題,所以讓大掌柜拿上來瞧瞧,還真是。
張老忍不住笑罵道:“好了小古,不要丟人現眼了,趕緊把東西拿走。”
“小古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已經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所以專門拿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逗我們玩?”陳老淡淡開口。
他手上的矮樁獅頭盤起來有研磨的聲音傳來“咔咔”響,一下一下砸在大掌柜心上。
大掌柜怎麼敢啊,他現在比竇娥還冤。
前面兩件東西都是兩老點的,怎麼現在的鍋全都甩在他身上了。
委屈歸委屈,大掌柜也不敢說什麼,安撫著這幾尊大佛,“各位老師啊,我就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戲弄你們啊。”
做人難。
做掌柜的更難。
做六個大佬面前的掌柜簡直難如登天。
又是賠罪又是敬茶的,大掌柜總算把幾位大佬哄服帖了。
與此同時,他轉身看向蘇白,忍不住驚奇道:“這位小姐好眼光,不知道入行幾年了?”
【說出來嚇死你……】
【短短半年不到!】
【我們蘇神那叫一個天賦異稟,和時間無關!!!】
“額~也沒多長時間。”蘇白含糊其辭。
唐老適時出來不尷尬蘇白解圍,“小古這是準備挖墻腳呢?我告訴你,小蘇這實力,你們慶宣樓還真請不起。”
大掌柜還以為唐老是護著自己的學生,也沒多想,笑笑。
一旁的許老也沒在意,催促著古得美,“小古啊,別磨蹭了,趕緊去把真正的好東西那出來讓大家看看。”
“幾位稍等,我馬上回來。”
說話之間,大掌柜不辭辛苦,拿著那只瓶子下去,幾分鐘后他重新返回貴賓室,把兩只小黑碗放在桌面上。
大掌柜得意笑道:“婺州窯的木葉貼花碗,請蘇小姐鑒賞。”
“婺州窯……”
霎時,幾個老人家神色各異,大不外呼全都憋著笑。
【怎麼感覺,無形中有個坑等著蘇神跳呢。】
【幾位老師那笑憋得,注意身體啊。】
【是這兩個碗有問題嗎?】
虞青錢:【碗沒有問題,是那人的說法有問題。】
【啥問題啊,我怎麼沒聽出來。】
【虞老師快點解答。】
【解答+1】
虞青錢:【留波懸念,小蘇應該是能察覺出來的。】
“蘇小姐你看,這貼花碗的釉面是黑色的,黑色中似乎有開冰裂紋,非常的別致好看……”大掌柜滔滔不絕地述說起來。
唐老等人眼睛老辣,自然知道大掌柜這是設了個陷阱給蘇白。
或是年少氣盛為了賭一口氣,他們倒是沒有戳穿,想看看蘇白能不能識破古得美設下的圈套。
無論大掌柜怎麼巧舌如簧,蘇白都沒有收到影響。
她拿起其中一直黑色的小碗,仔細觀察打量。
見此情形,幾個老人家輕輕地點頭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