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二郎拿著合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錢家。
剛走沒多久。
他就接到了吳教授打來的電話。
“吳桑有什麼情況?”
吳教授聲音急促地道:“鈴木先生,我打聽到新的消息,李老懷疑董其昌的畫是贗品,工作組的重心已經放在了收購曜變天目盞上。”
“不過他們嚴格保密這個消息,想讓鈴木財團將注意力放在董其昌的畫作上,無瑕顧忌曜變天目盞!”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吳桑的消息很有價值,我們已經決定放棄收購那幅畫作。”
鈴木二郎笑著說道。
鈴木二郎先離開了。
何秋君卻還賴在錢家。
“我對蘇小姐家里的生意有點興趣,手里也有資金,是否愿意和作一下?”
何秋君找著理由,打聽蘇白的情況。
蘇白敷衍道:“我不太了解家里的生意。”
“沒關系,我可以直接和伯父聯系。”
“那我明天問問他,現在美洲還是半夜時間,他應該在休息。”
面對何秋君的死纏爛打,蘇白也很無奈,只能望向錢小倩尋求幫助。
錢小倩領會蘇白的眼神。
上前拉著她的胳膊道:“表姐不是說要給伯父買點禮物,逛一逛古董街嗎?差不多該出發了。”
何秋君一聽這話,卻沒有覺察人家要趕他走,反倒還來了興致。
“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古董街上的文雅軒,不如一起去吧。”
“這個……”
蘇白正思考著拒絕他的理由。
何秋君卻接著道:“聽文雅軒老板說,今天有位客人要拿董其昌的畫作去鑒定,不如一起去開開眼?”
聽到董其昌的畫作,蘇白微微一怔。
不會是那件國寶吧?
這也太巧了!
她立即改口道:“我正好想買幅國畫給爸爸當生日禮物,那就一起去吧。”
一旁的錢小倩都傻眼了。
剛才你不是還讓我幫忙嗎?
怎麼現在一下子就答應與何秋君一起出門?
這反轉來的也太快了!
半個小時后。
三人一起來到一家掛著文雅軒招牌的古董店。
“我和你們老板約好了。”
何秋君與門口的伙計說了一聲。
“原來是何先生,里面請!”
伙計就帶著三人上了二樓。
文雅軒的二樓是一間會客室。
里面有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正拿著放大鏡,趴在桌上認真地查看一幅畫。
看到有人上樓,老頭抬起笑道:“何先生來的這麼早?先請落座,等我看完這幅畫。”
“這位就是文雅軒的老板文老。”
何秋君向蘇白和錢小倩介紹道。
“文老你好。”
蘇白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文老點了點頭作為回應,又埋頭拿著放大鏡看畫。
幾人來到茶桌邊,已有一個瘦小的老頭端著茶盞喝茶。
看樣子也是文老的客人。
雙方只是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為避免影響到文老,都沒有大聲說話。
蘇白判斷此人就是《霜林秋思圖》的持有者。
不過她更關注的是桌上的畫作。
一個掃描丟過去。
系統很快給出了反饋信息。
竟是董其昌的《霜林秋思圖》!
價值3億!
這玩意不是在灣島的故宮博物館嗎?
這麼會出現在眼前!
而且還是真跡!
莫非灣島的故宮博物館與大英博物館一樣,都被人盜了?
蘇白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可以斷定,李老來港島,就是為了這幅畫。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到桌邊。
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道:“這幅畫看起來還不錯。”
“廢話,這可是董其昌的真跡!”
瘦小老頭有些不滿。
“董其昌的真跡?”
蘇白故作驚訝,脫口而出道:“假的吧!”
“你年紀輕輕,不懂就別亂說!”
瘦小老頭一下子就怒了。
蘇白搖了搖頭,道:“老先生別開玩笑了,這幅畫分明是《霜林秋思圖》,真跡如今保存在灣島故宮博物館,這里的只能是贗品。”
“哼!灣島的那幅畫才是贗品,我手里的是真跡!”
瘦小老頭語氣篤定地道。
此話一出,連文老都笑了。
他沒有理會瘦小老頭,而是轉頭打量了一下蘇白,問道:“小友對古玩有研究?”
“只是聽說過真跡在灣島博物館罷了。”
蘇白笑著回答道。
“老夫倒是認為,這幅畫有可能是明代的真跡。”
文老微笑著說道。
“文老說是真跡,那就是真的。”
瘦小老頭喜上眉梢。
文老擺了擺手:“話不能說得太武斷,我只是進行了初步鑒定,還沒有下定論,而且我只說是明代畫的,沒說是董其昌的作品。”
聽到這話,瘦小老頭有些急了:“文老,我可以保證這幅畫肯定是真跡!”
何秋君與錢小倩都笑了。
有不少古玩收藏愛好者買了贗品,卻堅信自己手里的贗品是真的,而博物館里的館藏才是贗品。
別人告訴他們東西有問題,他們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眼前的瘦小老頭不能說是類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唯有蘇白沒笑,她知道老頭說的沒錯。
畫的確是董其昌的真跡。
灣島博物館的那一幅如果沒有被盜,那麼就是贗品。
只不過灣島博物館并無文物被盜的消息傳出。
“老先生,這幅畫在你手里多長時間了?”
蘇白好奇地打聽道。
瘦小老頭想了想道:“有十多年了。”
蘇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