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歌用眼尾的余光掃過她的身影,當即愛答不理的扭過頭去,充分把對方當作不存在。
白朝歌的餐桌禮儀比不上白念慈,也許是從小生存待遇不一樣,她始終比不上白念慈的游刃有余。
好在,她胃口大,也不愛挑食,所以總是能迅速的把食物全數填充到肚子里。
王鳳芝輕酌了一口杯里的水,修長的指甲輕輕劃過桌面,她保養得當的臉上幾乎看不見一絲皺紋。
她并不是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明爭暗斗,相比較于白念慈的善妒,她現在反倒欣賞起淡然的白朝歌。
她默默的觀察著白朝歌的一舉一動,眸底閃過一絲異樣。
“聽說,前兩天家里發生了些變故。”
王鳳芝試探性詢問,“在白家做了二十幾年的管家,被辭退了?”
說著,審判性的眼神就落入在白朝歌身上。
驀地,白朝歌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惡狼盯上的食物,危機感重重。
“這些都是父親母親的決定,朝歌無從所知。”白朝歌輕輕放下手上的筷子,低垂下眉眼,一副自己是無辜的模樣。
一旁,白念慈聽到她們兩人的對話,頓時來了興致,悄悄豎起耳朵聽這邊的情況。
王鳳芝放下水杯,薄唇輕啟,“阿芳,你來說。”
她口中的阿芳在傭人堆中站了出來,挑釁的看向白朝歌,“老夫人。”
白朝歌蹙眉,這個人,有點眼熟!
“三福管家,是冤枉的。”她又朝前走了幾步,大聲喊道。
難掩激動的她幾乎要給王鳳芝跪下,恨不得她現在就給白三福主持公道。
看著她激動的身形,白朝歌這才想起來。
這不就是前幾天,她在后院聽到的那個和劉姨吵架的人嗎?
“芳姨,說話要講究證據的。”白朝歌收回視線,語氣出奇意料的平靜,好像這件事根本就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證據?你也好意思談證據?”
當事人還沒跳腳,芳姨反而率先著急起來了,急匆匆上前,指著白朝歌就開始罵。
“你個小賤蹄子,不知道拿什麼蠱惑了黎警官,讓他給你作證,然后逼著夫人他們把三福管家趕走了·······”
“夠了!”王鳳芝打斷芳姨的話。
王鳳芝不愧是在商場上,憑一己之力撐起整個白家的女中豪杰,簡單的兩個字,就把芳姨嚇到魂飛破膽。
“白家的小姐,也是你配辱罵的?”王鳳芝居高臨下,睥睨跪在地上的芳姨,聲音冰冷刺骨。
白家的人好像很奇怪,似乎全家上下都格外護短,就連王鳳芝也不例外,即使她再怎麼不待見白朝歌,也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一個字的不好。
即使,她不過只是白家里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白家這般嚴厲的家規,一致對外的態度,也難怪白家的集團能一直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老太太,朝歌不礙事的。”這是白朝歌的真心話,同樣的話,重生以來她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早就麻木了。
反倒是王鳳芝,聽到白朝歌嬌弱的聲音和低微的態度。
她感到心里一揪,鉆心的疼。
她不禁懷疑,這般懂事的孩子,真的如他們口中所說的頑劣不堪?
還是,另有隱情也不可知!
“朝歌,這是規矩。”
王鳳芝第一次柔聲和白朝歌說話,末了,提高音量再重復道,“不止現在,以后也是。”
白朝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投去一個感恩的眼神。
前一句她知道是要立家規,讓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規矩絕對不允許以下犯上。
而后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白朝歌的錯覺,她隱隱感覺王鳳芝在給自己撐腰。
第三十二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說不說三福叔的事情了。”白念慈一臉不耐煩地呢喃道。
白朝歌都想替白念慈捏一把汗,她不算是個蠢笨的人,學習在學校里也是中等偏上。
怎麼每次說話的關節總是把握不住呢?
這讓白朝歌情何以堪?
對手太弱,毫無挑戰性!
她幾乎可以不出手,白念慈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同樣的,王鳳芝也有一樣的感覺,特別是當白念慈跟白朝歌站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白朝歌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站了出來,“老太太,關于三福管家的事情,警察局都有記錄在冊的。”
言下之意,是非分明,都是有證可查,絕對不是莫名其妙冤枉拿過來白三福。
“老太太,白······二小姐,她胡說。”
王鳳芝還在思考白朝歌話里的可信度,芳姨就已經迫不及待站了出來。
不過這次她語氣收斂了不少,一直在為白三福狡辯。
“二小姐說是警察局有證據,誰知道是不是你聯合警察局的人來偽造證據的呢?”
“噗!”白朝歌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這是她一個剛成年的人能隨意控制的?
白朝歌一整個大無語住了。
一臉純良的解釋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芳姨要是覺得都是朝歌的錯,你可以去起訴我,何必在這里血口噴人呢?”
王鳳芝默默聆聽兩人的辯解,藏在眸下的眼神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