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吊兒郎當叼著一張好看的樹葉,雙眼緊閉假寐,胸前只有微微的起伏,要不是悠閑晃動的雙腳,只怕是要讓人誤會她睡死過去了。
十分鐘后,一道輕盈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白朝歌雙眸微咪,透過眼縫,看到一道修長的陰影落在她身上,一個輪廓深邃、面孔凌厲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赫連先生,今日怎麼有空出現在這里?”
白朝歌語氣不善,她始終對赫連淵保持警惕。
回想上次在賭市,跟赫連淵猝不及防的相遇,她仍然心有余悸。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擁有千億集團,坐擁華國最悠久、最強大家族統治者的厲害。
要是不赫連淵率先認出白朝歌,白朝歌相信以他當時的戰斗力,完全可以把白朝歌捏死在手上的。
赫連淵站到白朝歌旁邊,背靠冰冷的墻壁,想了想,把手上的文件袋遞到白朝歌面前。
“這是什麼?”白朝歌疑惑的拿到手上端詳。
“你自己的身世,你可以選擇不看。”
赫連淵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算太冰冷,刻意壓低了嗓音。
白朝歌回到白家之后,他就一直在關注她的動向。
這件事情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他覺得白朝歌有知情權,所以最終還是打算把真相告訴她,讓她自己做決策。
白朝歌怔怔看著文件袋,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打開。
她知道,自己遲早也會離開白家,不可能真的在白家混吃混喝一輩子。
但如果因為某些原因,讓她很白家產生更多的羈絆,她還會舍得就這麼一走了之嗎?
換句話說,她還會對白念慈以及傷害過她的人,下得去手報仇嗎?
“你看了?”白朝歌扭頭看向一直注視自己的赫連淵。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跟赫連淵之間的關系,當初在少管所山上的相遇,或許只是偶然意外,沒想到,能在赫連淵身上留下那麼深的痕跡。
赫連淵一直沒說話,白朝歌心底大概也有點數了。
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把文件丟到赫連淵手上。
“那你以后就好好替我保守秘密吧,這件事情,就權當我不知道。”
她本來就不是白朝歌本人,頂多算得上借她一副肉體茍活。
該報仇的報仇,知道得太多,反而容易畏手畏腳。
“你不好奇?”赫連淵收下文件袋,看著白朝歌眼睛,柔聲問道。
他擔心,未來的某一天,白朝歌會后悔傷心,不然也不會做出,讓她知道一切的決定,只是沒想到,她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好奇。
“與其擔憂太多,不如順其自然。”白朝歌跳下圍欄邊,豁然開朗的說道。
她交叉雙手,站直在赫連淵對面,兩人保持一米半的距離,“你呢?還沒回答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先不說赫連淵自己的產業浩大,淡淡赫連家族的集團,就夠他頭疼的,白朝歌才不相信,他真的那麼悠閑,過來只為了給自己送份檔案文件。
“跟你們學校有點交易,要過來當面談。”
赫連淵臉上露出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注視著白朝歌。
白朝歌警惕的向后退,兩人視線交融,彼此互不相讓。
“別擔心,跟你沒關系。”赫連淵淡淡說出事實。
白朝歌夸張的嘆了口氣,搞笑的動作,令赫連淵忍俊不禁,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走吧。”樓下考生快要結束了,他們得趕在考生結束前下樓。
就在他們剛好下了頂樓的下一秒,校內下課鈴響起,嘈雜聲隨之而來,結束考試的考生紛紛交卷,一涌而出走了出來。
忽然而來的擁擠,把兩人逐漸擠開,白朝歌一個沒站穩腳步,險些被莽撞的男學生撞到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道歉聲隨著人群,被逐流遠去。
白朝歌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是哪個混蛋撞倒的自己,下一秒,腳下已經打滑。
她幾乎可以預料到,自己摔倒之后,被人當腳墊踩在地上的慘狀。
默默在心里暗諷自己,正式開學就出這麼一出大糗,白念慈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放大挖苦她呢。
就在白朝歌空中撲騰已久的雙手無果時,一個溫熱的手掌拉住她,接著落入一個狂妄霸道的懷抱里。
“沒事吧?”赫連淵的聲音在她頭頂上傳來。
白朝歌呼吸一窒,險些雙腳一軟,“沒,沒事。”
她怎麼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好到,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艾艾擁抱在一起的程度?
話說回來,這赫連淵不會是故意的吧?算準時間,制造意外,伺機揩油?
“赫連淵,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朝歌怨艾的聲音響起,小手伺機在赫連淵腰部掐了一把。
赫連淵感覺到腰間的瘙癢,環住白朝歌的手臂圈緊了幾分,呼吸開始頻繁加重,“乖,別亂動!”
白朝歌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開始安安分分把頭埋在他胸口上。
幾分鐘后,大部分人群已經散去,白朝歌才用力在赫連淵懷里掙脫出來。
“你怎麼了?”
赫連淵看著白朝歌臉上的紅暈,明知故問,嗓音低沉分外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