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度過了一個相安無事的夜晚。
姜寧妤覺得那個晚上睡得很沉。對臨栩月的極大信任感,有時候會讓她忘記他的男性身份——只有在近距離接觸,本能不受控的臉紅心跳,才會產生那種拘謹矜持的心理。
但更多時候,她更像是主動撩人的那一方。
隔天姜寧妤再見到Adam,初見那晚的斯文儒雅早不復存在,一只眼睛被人揍成了熊貓眼,右臉頰也高高腫起。
凌悠悠在他旁邊噓寒問暖,滿臉心疼地將他攙扶著上了大巴車。
不過,姜寧妤上去后,才發現少了一個座位。
“邵云依,讓座。”凌悠悠不假思索就對坐在后排角落的女生下了命令。
“不用了。”臨栩月說道,“就半小時,我站一會就行。”然后就讓姜寧妤坐到了過道的空位上。
礙于Adam在場,凌悠悠并不想表現得太刻薄,便沒了下文。
倒是姜寧妤看他隨山路蜿蜒而晃晃悠悠的,有點于心不忍,給他發微信:【不然你坐我腿上?】
臨栩月一手扶著椅背,一手玩著手機,自是第一時間看到了她的消息。
一聲輕笑從頭頂響起,然后姜寧妤就收到了一條:
【坐你不行,坐我可以。】
看著絲毫沒當回事。
姜寧妤還真就起來了,“你坐。”然后在男生微挑的眉眼里,忍住了出乎他意料的得意,“不是你說,坐你可以嗎?”
但她沒想到,臨栩月沒慫。視線靜靜地對視了片刻,他就干脆利落地坐了下來,后背往椅背一靠,給她留出了足夠的“空位”。
姜寧妤不想太引人注意,就坐了。
坐下來的時候,她還大大方方的。
不就坐人腿上麼,小時候她還趴她爸媽腿上睡過覺呢!
但……
好像完全不一樣。
尤其當她坐下的一剎,感覺到身后那人的瞬間緊繃,她也忍不住心頭一緊。
還沒等她往前調整一下,忽然大巴車一個搖晃,就讓她被動地落入了身后的懷抱。
“……”
一瞬間,她發現——臨栩月起反應了。
室友晚上喜歡躲在被窩里看小視頻,姜寧妤偶爾也好奇看兩眼,對這種事情稍微有所了解。因此耳邊似乎響起了“嗡”的一聲耳鳴。
她的臉瞬間紅透了。
但這種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一邊默默地勸服自己寬心,一邊卻分神想著——那東西……
好像很大。
🔒134 我們不一樣(有)
(上一章審核中)
其實姜寧妤只是胡思亂想。
但不知怎的,潛意識似乎想確認這一點,便本能地扭了下腰。
然后自己被燙到了。
她立馬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可目光一拐,注意到臨栩月垂著眼,耳根亦是紅得滴血,她又覺得沒那麼局促了。
為了緩解氣氛,她拿出手機就發:【你好像有感覺了……】
發完,才意識到自己腦抽了。
這能發的?
他怕不是要把她當成變態吧?
姜寧妤剛生出撤回的念頭,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她一看——
【因為你太會……】
【夾了。】
“……”
這是在跟她開黃色玩笑嗎?
姜寧妤忍不住看他。他亦回望。
兩個人皆是面紅耳赤,像兩只煮熟的龍蝦。卻是誰也不讓誰,目光都不帶退讓的。仿佛誰先退縮就輸了。
無聲而微妙的僵持,最后大巴終于在機場門口停下,才算告一段落。
也許是都覺得尷尬,姜寧妤與臨栩月之間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了安檢口。
姜寧妤過完安檢,下意識地想尋找他在哪里,一抬頭,卻看到他就在廊道里等著,單肩背著書包,一手搭在行李箱上,靜靜地等她。
忽然就覺得剛才那點尷尬沒了意義。
她理好東西跑過去,臉上恢復了平時的笑容,“登機口在哪邊?”
“J20,那邊。”臨栩月的態度也恢復了自然,“還有十天假期,準備做什麼?”
“感覺還是去年在奧蘭多玩的開心。”她想了想,問他,“我還沒想好,你有想法嗎?”
他說,“有幾個國內同學找我玩。”
“你同學不是我同學嗎?還是上次陸離那幾個同學?”
“陸離班里的,不過和我關系還行。”臨栩月說道,“你可以一起來的。”
“真的嗎?”她眼睛亮亮的,“那太好啦,正巧沒事干呢。”
不過回去后,邵云依率先找了她。依然是那副怯生生的神色,支支吾吾地希望她能指點自己小提琴。
姜寧妤自然爽快同意了。于是一連幾天,她把人約在音樂廳的練習室,給她開小灶。
邵云依總是很羨慕,“要是有一天,我也能成為一名成功的小提琴家就好了。”
“你肯定可以啊。”她毫不猶豫地鼓勵道,“你天賦很高,努力練習很快就有機會的。”
邵云依卻幾欲張口,苦笑道,“不一樣的,我們不一樣的。”
她的自卑溢于言表,姜寧妤斟酌著措辭,“并不是啊,如果你有天賦,就會被看到。如果你愿意,下個月我問老師要個名額,讓你感受一下?”
邵云依怔怔地看著她,卻是小聲說道,“你看,你隨便就能要到名額,可我們學校的人卻要為兩個名額爭破腦袋。”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離開練習室的時候,竟然意外遇到了伯頓。
姜寧妤已經很久沒見到這位英俊儒雅的威爾家長子了,但她還是禮貌地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