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件事,他就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聽他的了,但他‘爹’都喊了,那時候不幫他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喊你什麼?”
“求人幫忙,喊句爹不過分吧。”
姜寧妤好奇,“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怕我誤會?”
他點頭,“嗯。”
這個不假思索的反應,忽然令她心情復雜。一陣莫名的沉默,心情像分裂出了兩道扭曲猙獰的影子,從背后悄然蠶食著些什麼。
他的一切都是光潔細膩的,包括感情。未被任何人束縛過,卻又等待著被人束縛。
“我有個建議,你想聽嗎?”她忽然起身,朝他伸出了手,“對你身體有好處哦。”
她眼睛亮亮的,穿著他的睡衣像甜品店剛烘焙出來的焦糖椰子,湊近了就能聞到那種綿軟香甜的味道。
被她純真的表情蠱惑,他下意識地就拉住了她的手,“什麼?”
“去房間再告訴你。”她已經把簡單的房型摸透,拉著人慢慢往里走,“我有個很不錯的想法……”
……
(此處省略2萬字,會在建群后適時放出來)
……
臨栩月不知道怎麼事情就發展成了這樣,只是收留她一晚,手機里多了N張照片視頻不說,內存卡都快滿了。
“以后別看雜志了,也別看別人,看我就好。”
他當時就不爭氣的臉又紅了,好在腦子轉得夠快,還能淡定地讓她去看腦科。
想起姜寧妤那副慪得不行的樣子,他卻對自己正直的表現很滿意。雖然早就認定了她,但她對那種事一知半解,卻裝得很在行的樣子,實在好笑。
不過,那不是他忍得住的原因。
她最近魂不守舍的,為了轉專業的事糾結頭大,太容易因為壓力大做出過激行為了。
他可不希望她一時頭腦不清醒而后悔。
🔒137 轉醒
“姜寧妤……”
“如果能成為你就好了!我一直想著!如果能成為你就好了!”
歇斯底里的聲音,好像從耳畔的四面八方傳來。
她陷在昏昏欲睡的倦意里,一睜眼,卻站在林肯中心的禮堂里。一身漂亮的紅裙,她本身卻有些局促。
“久等。”一名西裝革履,管家模樣的白人傲慢卻又不失禮儀地走近,抬起手臂,露出了指間夾著的一張……
房卡?
她一愣。
“威爾先生很欣賞邵小姐的表演。”管家把暗示拉滿,“如果小姐賞臉,未來必定前途無量。”
在他再次抬手后,她下意識地接了過來。管家并不意外,微微一笑便走了。
她看著手心里某星級酒店的房卡,翻過背面,貼了一個房間號。
一剎那,她有想折斷的沖動。但理智使她猶豫。
她下意識地想去找著誰,卻拐見一抹熟悉漂亮的身影朝另一道清雋的身影飛奔而去,模樣是羨慕不來的無憂無慮。
她聽到她說:“臨栩月,怎麼老是盯著我看啊,被我迷住了嗎?”
那人回應:“嗯,被小仙女迷花了眼。”
她忽然覺得刺眼,撒開腳往外狂奔。仿佛身體深處的某個東西碎了,變得瘋狂而冷硬。最后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那家酒店。那間房。
……
從未見過這麼豪華的酒店,一枕一線,都充斥著精貴的完美。哪怕那個外國人并不溫柔,做那事時稱得上粗魯,讓她體會不到一絲快樂……但如果能換來更好的生活,她愿意。
但她隱隱約約聽到那人在打電話。
穿上衣服,忍著疼痛一顛一顛地朝聲源靠近,她聽到他說,“還是看著點Ningyu吧。
她還小,不懂什麼是最好的安排……倒也不用那麼極端,只要她和哥大那個男的不發生什麼實質的關系,就隨她去吧,小孩談個戀愛罷了。”
“她遲早,都會是我的人……”
那一刻,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她絕望,難過,瘋狂,不敢置信……拼命地往外跑。
“姜寧妤,我很感激你。”
那天,她站在三十層的天臺,細長的高跟鞋踩在邊沿,一往后仰就是萬丈深淵。
可她表情平靜,轉過頭說,“但我厭惡自己。”
“厭惡那個作惡多端的自己……”
“厭惡永遠在追趕你的自己……”
“厭惡不能成為你的自己……”
“姜寧妤……”
“如果能成為你就好了!我一直想著!如果能成為你就好了!”
剎那間,無數個縱身而躍的畫面鋪天蓋地襲來。心口像是有團火在燒,姜寧妤覺得渾身都散架一樣的疼。
尤其是后腦勺,神經抽疼得厲害。
她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亮白的天花板。然后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空氣很安靜,可在這安靜中,隱約藏匿著一種微妙的氛圍。
腦袋似乎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姜寧妤也沒敢動,動了動眼珠,目光緩緩下落。
然后她愣住了——
她躺在一間很大的病房里。
對面坐著許久未見的父母。他們面色微沉,目光直直地盯著……就坐在她床邊的臨栩月。
這是什麼情況?
被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畫面沖得忘了今夕是何年,有一瞬間,她以為父母來美國看她了。
然后才慢慢想起來,剛才夢到的那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一些被刻意遺忘又真的遺忘了的詭異過往終于連貫了起來,姜寧妤目不轉睛地盯著臨栩月看了兩秒,也終于想起來,自己應當是腦部受了創,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