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下眉,不太滿意他的反應,便繼續說道,“成年人的世界,強強聯合什麼的,我懂。但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我和肖翌在一起,你未婚妻會是怎樣的反應。”
說這話的時候,姜寧妤極不可微地掃了眼四周,唯恐被其他人聽到。
嘴里放著狠話,心是虛的,她被自己的內心落差弄得哭笑不得,卻只能強撐著高冷的表象。
臨栩月卻冷冷笑了,“這話你敢對我說,敢對陸離說麼?”
“我跟你,或跟其他人的事,跟陸離無關。”聽他提起陸離,姜寧妤冷靜了不少,“你最好也別在他面前亂說。”
他突然嗤了一聲,“既然這麼在乎,就別去招惹別人了。”
以為他意有所指,她沉默了片刻,腦子清明了一些,“你回去吧。”她用認真地語氣告訴他,“我知道你是幫陸離找我來了,但我對他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但我也知道自己,耳根子軟容易被說服。可能他追我,告白了,我會心軟同意,但那也只是一時的。”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把好好的朋友關系變得亂七八糟,也不希望他傷心難過。所以你回去吧,好好勸他放棄,祝他早日遇到對的人。”
被她認真專注的態度蠱惑了片刻,臨栩月眸光微閃,卻是淡淡道,“我不會說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自己告訴他吧。”
🔒191 我想氣氣他
莫名從這話里聽出了點善良的意味。
姜寧妤卻被他氣的,扭頭就走。
數落他,他毫無反應。
請求他,他不當回事。
那他來干什麼的?
純提供技術性定位支持?——找她人?
她的內心有點說不清的悲涼。又有點理應如此的自暴自棄。
算了,本來也沒想靠他解決陸離的異常。如果陸離再提絨布寺說的那些話,再認真回絕好了。
然而,她剛走幾步,身后忽然又響起了一陣追上來的腳步。
“說清楚。”這回,臨栩月沒碰她的手,而是整個人擋住了去路,“突然在朋友圈發意味不明的話,現在有了新的選擇,又推翻那些話,義口口聲聲表示是為了他好,但你是嗎?你只是誰都要,哪個都不想放棄。”
他口中的“他”是誰,姜寧妤聽得明白。
但這場面夠滑稽,前男友幫著喜歡她的好兄弟指責她。居然有這麼狗血的事。
姜寧妤面無表情,“隨你怎麼想。但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喊人了。”
但是,臨栩月也不知道是在打抱不平,還是怎麼的,回了句,“你喊。”似乎篤定了她好面子的本性。
可姜寧妤偏不想與他糾纏下去,扯開嗓門就喊,“老板!老板在嗎老板!”
邊喊邊往山下走。
于是,臨栩月沒再攔她。
她也沒回頭,猜他應該是走了,才放緩了腳步。
“怎麼了?”
不遠處搗鼓著相機的三個男的率先聽到了,肖翌不由地朝她問了一句,同時把車燈打開了。
這時,他看到了遠遠站在山丘上的身影,寧靜悠遠,仿佛與整片夜色融為了一體。
“沒,我先回車里休息了。”姜寧妤疲憊地一揮手,就鉆進了后車座。
肖翌頓了兩秒,瞥了那依然佇立在山丘上的身影一眼,也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
不過,他一坐進來,姜寧妤就驚訝了,“你拍好了?”
“看到你前男友了。”
肖翌直白道,“我想氣氣他。”
這麼高雅的一張面孔,說要氣人,簡直讓人發笑。
姜寧妤無奈地說,“你還說你放下了……不過你用我氣他沒用。”
“試試?”肖翌卻征詢道。
“啊?”
她不解,對方卻忽然傾身過來,一條手臂虛摟住了她的后腦勺。
開著車燈,就如同單向玻璃一樣,他們在車內所做的一切都會清晰地暴露在黑暗里。
帥哥貼近,鼻尖就離她幾公分的距離,姜寧妤卻翻了個白眼,“幼稚。”沒想到他指的“氣他”是這麼俗套的舉動。
沒一會兒,肖翌就松開她了。
“沒意思。”他忽然說道,“竟然走了。”
“我說了,拿我氣他沒用。”姜寧妤笑著搖頭。這種事她回來后沒少試,結果只是讓自己難堪,蠢得很。
回到酒店已快凌晨一點。手機充上電,她準備睡覺時,忽然陸離打來了語音。
上來就很直白地問她:
“我們有機會嗎?”
她斟酌措辭的幾秒功夫,他又緊接著說,“只要你說有,我愿意嘗試沒走過的那條路,做你想要的那類人。”
姜寧妤攥緊手機,一開口,聲音有些啞了,卻很堅決,“對不起,讓你白跑一趟了。”
聰明人都聽得出,這是委婉的拒絕。
手機那邊沉默了很久。
然后陸離輕輕地說道,“沒關系,我剛好想來看看珠峰的風景。風景很美,不虛此行。”
姜寧妤忽然哽住了。有種想哭的沖動。埋怨自己,埋怨時間。也埋怨他。
等了很久,那邊都沒有掛電話。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突然生出了一股傾訴欲,“我今天聽到了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這個世上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方,也沒有非見不可的人。
我從小就喜歡帶著答案問問題,那時候對你有好感,給你介紹女朋友的時候,會希望你堅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