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妤順從地盤住他的腰,主動回吻。
今晚她想放肆,也只允許自己再放肆這一回。
然而,男人把她按到床上吻了一通,卻突然起身了。
對他的克制有所不滿,姜寧妤皺了下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想把他拽下來。
臨栩月低頭,又親了她一下,卻是溫柔又堅決地按住了她。他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呼吸,認真地對她說,“不行,結婚了才可以。”
姜寧妤被他親的,眸底彌漫著一層水意,嘴唇也紅潤紅潤的。
她一挑眉,取笑他,“喲,記憶恢復了?”
男人緘默。
她又笑,“什麼結不結婚的,我可沒這三觀。你現在是別人未婚夫,但我就是想上你。”說著就要推倒他。
但以她的力氣,怎麼可能呢。
臨栩月按著她不安亂動的手腳,又不敢真用力,怕弄疼了她,無奈嘆氣,“我們好好聊天說會話,好嗎?”
“可我不想聊天。”姜寧妤嬌笑,“一夜情嘛,在國外很常見,連約會都算不上……你身邊那麼多紅顏知己,這些年也不可能光用手吧?別裝純情了,我們誰也不用對誰負責,啊對……”
她露出了邪氣的笑容,故意放小聲量,“我不告訴別人,尤其是何蓁。”
🔒211 后天一早我們就去領證
話落,姜寧妤明顯看到男人氣的,眉毛都挑高了。
她抬頭,一甩凌亂的頭發,然后慢慢解睡衣扣子,再鼓作氣地激他,“我這幾年開的都是洋葷,現在想吃吃素,你就使勁蹂躪我……”
話說一半,手被握住了。
臨栩月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暗沉。
那一刻,姜寧妤幾乎覺得,他要罵自己瘋子,或是指責她作踐自己。她便笑聽著。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語調卻慢且穩,“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不是軀殼。”
她嗤笑了一聲,并不領情,“別逗了,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你之前說什麼來著……”她勾了下他的領子,語氣挑釁,“不愛我了,覺得我惡心……還有什麼來著,想爬你床的女人多的是,你看不上我這樣的?”
“這才多久,改走溫情路線了?還是說,這就是你的調情手段?”
臨栩月沉默了片刻,順著她的手,把她拉坐起來。
他用篤定又試探的口氣說,“明天周日,民政局不上班,后天一早我們就去領證。”
姜寧妤一愣,旋即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一開始還悶頭笑,后來肩膀抖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了。
她笑得直不起腰,“你,你說什麼?領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哈哈哈……”
“我是認真的。”
臨栩月神色不變,也并未因為她的笑而顯出尷尬或難堪來。
姜寧妤突然笑不動了。
很長時間的對視,周圍的氣流緩緩地凝固在耳畔。她慢慢斂了笑,回他,“好啊。”
一瞬間,她看到臨栩月微蹙的眉松開了。他抿唇觀察了她半天,點頭道,“好。”
然后兩個人又大眼瞪小眼,對峙了片刻,姜寧妤突然倉促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臨栩月讓開身,幫開了門,在她走出去后輕輕說了句,“晚安。”
剛走出去的女子卻忽然旋身,用力抱住了他。淚光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但僅一秒,姜寧妤就松開了他,笑靨如花地朝他揮手,“我去啦。”
她的笑容很燦爛,眼眸卻是暗沉著的,臨栩月看著她揮手,恍惚竟覺得像訣別。等回過神,她已經回了房。
他被自己一瞬的不安惹笑了。回到房間,輕輕舒了口氣,靠在門板上,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想著想著又笑了。
雖說何蓁救過爺爺一命,而他們早在她回來前就有過協定,但只要她肯回到身邊,管他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
戶口本……對,戶口本。
臨栩月滿屋翻找著那本不知道被自己丟棄到哪里的戶口本。
姜寧妤回了房,卻捂著狂跳的心臟,懊惱地長嘆了一聲。
好不容易豁出去,決定徹底放縱自己一回,他卻不肯碰她。
無論怎麼激他,諷他,奚落他。他油鹽不進,巍然不動。
完全不上套。
——她就說蔣欣加的那點激情戲不符人設吧。不管臨栩月在外面什麼樣,在她面前,他的表現一直都純得不行。
想起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克制得近乎冷漠,姜寧妤又自嘲地笑了。
他的眼里壓根就沒有愛意,卻用領證堵她嘴,夠狠。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
但……
不管他怎麼想,沒所謂了。
她愛的人永遠留在了過去,回不來了。這種絕望,也要讓那兩個人嘗嘗才好。
這個晚上,姜寧妤做了一個很幸福的美夢。
沒有外力干預,她和臨栩月結婚了,婚后的一天,他們帶著三個孩子去野外郊游。臨栩月在教孩子們做風箏,她在野餐布上睡著了。被一陣香味擾醒,他熟練地在燒烤上刷著醬料,溫柔地對她笑,“該吃飯啦,小懶蟲。”
忽然她醒了。
姜寧妤抹掉夢中流下的眼淚,看了眼時間,平靜地翻身下了床。
【You win.】
你贏了。
刻意給伯頓發了一條意味不明的信息,她簡單梳洗了一下,就躡手躡腳地把行李搬了出去。
早晨五點,家里一片靜謐。
姜寧妤徑直就走了,沒有一絲留戀。
八點半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