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車?”姜寧妤試圖像老朋友一樣搭話。
“公司配的。”他回道。
“來出差?”
“換組了。”
他言簡意賅,卻讓姜寧妤聽得一怔,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沒想到他很直白,“想離你近一點。”臨栩月偏頭,看了她一眼,“我這個人,不想委屈自己,沒耐心等你來找我。”
頓了一下,他目光沉沉的,語氣也低沉了幾分,“如果你是指真的來找我這個人的話。”
“那爺爺……”
“他支持我來。”
姜寧妤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然后車子就開到了公寓樓下。獨特設計的獨棟公寓大廈,旁邊就是著名的機構和公司。安全性數一數二。
見他熄了火,姜寧妤鼓起勇氣問,“要上來坐坐嗎?”
臨栩月卻問,“方便嗎?”
他撩她,卻欲擒故縱。姜寧妤抿了下嘴,輕笑道,“的確不太方便,家里有人。”
男人神色不變,卻像逮住了機會,“租房合同里明確寫著租給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微微一笑,“要付一筆違約金。”
語氣不含威脅,但怎麼聽都像威脅。
而他擁有了正當理由,主動下了車,“既然你提了,我需要上去看一眼。”
姜寧妤也跟著下了車,沒說什麼,默默地刷卡進了樓。
“你住哪里啊?”她找話聊。
“酒店。”
“啊?”
還想問些什麼,但電梯到了。姜寧妤按密碼開了門,屋子里的智能系統便亮起了燈。
她換了拖鞋,轉頭看到臨栩月站在門口,明明是房東卻略顯拘謹。
她從鞋柜里拿了雙一次性拖鞋給他,“家里沒來過客人,我就買了一雙鞋。”
她解釋著,往冰箱走去,“你東西理得很干凈,幾乎沒什麼可用的。”
姜寧妤拿了瓶黑啤拋給他,“同事給的。”
臨栩月接過,放到了桌幾上,掃了眼一塵不染的房子說,“離開時沒想過會回來。但又想著,萬一呢?對這套房子有了感情,就買了下來。”
姜寧妤心里五味雜陳,“挺好的……坐吧。”
她招待客人,卻翻不出什麼東西。冰箱里除了同事給她的那箱啤酒,就只有礦泉水了,連水果都沒有。更別提零食了。
“那你呢?”男人在沙發坐下,看她忙忙碌碌的樣子,有點不忍心疼,“別忙了,坐著休息會吧。”
“不好意思啊,家里沒吃的。”她隔了點距離坐下,“你想問我什麼?”
“伯頓對你好嗎?”
姜寧妤的表情一下子僵住,拒絕回答,“這話從一個剛剛強吻了我的人嘴里問出來,怎麼這麼怪呢。”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嗯?”
“你讀不懂我的眼神,但我看得懂你的眼神。”臨栩月直直地注視著她,“如果你想演的逼真,下次眼神再灼熱甜蜜點,不然旁人都看得出。”
又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姜寧妤皺眉道,“你今天來找我不自在的嗎?!”
“不是。”
“那你說這些話想干嘛?”
“想請你注意安全。”男人欲言又止,半晌,鄭重說了一句,“他沒那麼好糊弄。”
“你想多了。”姜寧妤的語氣冷下來,“我要是不喜歡他,就不會跟他周旋了。該注意的是你。”
她一字一頓,“不要丟了分寸,不然告你猥褻。”
臨栩月低頭,伸手拿過那瓶黑啤,用嘴咬開,無聲地遞到了她面前。
她張牙舞爪的防御機制頃刻瓦解,微微弓下背,仰頭喝了一口。
然后臨栩月才接到手里,卻是仰起頭,咕隆咕隆往嘴里灌,沒幾秒啤酒就見了底。
“你……這麼渴嗎?”姜寧妤看呆了,“我給你拿水去。”
她正欲起身,卻被拉住過。隨后一個天旋地轉,被人按在了沙發上。
濃醇的酒味,伴隨著他的氣息壓迫感襲來。下一秒,她的唇又被吻住了。被人溫柔如雨淋般的淺啄。
“臨……臨栩月!”姜寧妤的雙手抵在他肩頭,努力偏頭躲避,想罵他,但話脫口卻成了,“你屬狗的啊……口紅都給我吃沒了!”
某人卻忽然貼到她耳邊,像模像樣地“汪汪”叫了兩聲,又繼續親她。
許是那一口酒精作祟,姜寧妤渾身發熱,兩眼漸漸失了神。
好一會兒,還是臨栩月松開了她。突然坐到一邊,雙手掩面,似乎在醞釀冷靜。
她卻躺了好一陣子,才捋平裙擺,也坐了起來。
氣氛片刻的微妙。
臨栩月突然開口道,“你告吧。剛才那種程度,的確是猥褻了。”
“……”
姜寧妤一聽,差點氣哭,“你走!”
他卻突然強硬起來,“要麼告我,要麼我就不走了。”
她睜大眼,“你說什麼?”
“天天住酒店,沒錢了。”
對于他的哭窮,姜寧妤直白地戳穿,“……扯吧你就,做你們那行工資可比我掙得多。”
臨栩月卻平靜地說道,“那些是你的,不是我的。”
她一愣,“什麼?”
他沒回答,只是從里袋里拿出了兩張回執,“我的保單和信托受益人都是你,一旦我出現什麼意外,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你。”
姜寧妤愣愣地看著他,一絲古怪的不安彌上了她心頭,“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別多想,以防萬一罷了。”男人推給她,“這兩件東西,能不能換我一個安身之處?”
她沉默了。
他就是有這個本事,每次都打她個措手不及。
可她連他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姜寧妤冷著臉說,“我不愛吃大餅。”
男人卻像有所預料一樣,又從里袋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推了過去,“我的工資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