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工資明天到賬。里面所有的錢你隨意花。”
“……”
她梗了一下,“這不是有錢麼。”
“有錢,但給你了。”臨栩月誠懇地表示,“所以現在沒有了。”
🔒217 我們合作對誰都好
這個邏輯乍一聽沒毛病。
姜寧妤望著他誠懇的表情,陷入了一陣沉默。
臨栩月靜靜地等待她的決定。
她閉了閉眼,知道他出了一個怎樣的難題。
可內心深處,竟還有那麼一絲竊喜。她竟然還沒心死,還會為他的靠近感到一絲幸福滿足。
她從來就不是放狠話的好手,好不容易說點絕情的話,一聽到軟話又失去了主張。
姜寧妤感覺雙手在微微的顫抖,理智和感性發生了激烈摩擦,好幾次呼吸,腦子卻卡殼。眼前就是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終于她悶悶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給我的是不是空卡。”
“我重置過密碼,老密碼。”臨栩月強調了一句,又說,“你可以明天去銀行拉個賬單,沒問題我就搬過來。”
感覺他把每一步都算到了,姜寧妤沒好氣地說,“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去當流浪漢好了。”
“……”
臨栩月說完,忽然又朝她逼近。
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一聲輕笑卻傳入耳畔。
姜寧妤睜開一只眼。
男人扶著她的肩膀,在她額頭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晚安,等你的消息。”
然后就起身告辭了。
姜寧妤送他出門。
可他走進電梯后,突然又抬眸,笑著對她說了一句,“我很高興,你沒有看到我而驚訝。”
“叮”的電梯關門聲在寂靜的走廊格外響亮。姜寧妤默默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關上了門。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只能安慰自己。
臨栩月下了樓,才掏出瘋狂震動了很久的手機,接了起來。
“你人呢!”那邊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質問,隱含焦躁不安之感。
“半個小時。”他淡淡回了一句,不管那邊還在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他回酒店,整理好行李,最后把電腦放進背包時,他拔掉u盤,心底空曠了一瞬,才理好情緒往外走。
穿過滿是亂象的紅燈區,聆聽陌生都市的旋律,一輛輛汽車穿梭在夜幕下的街道。臨栩月推開一個古老電話亭后的門,進入了一個低調樸素的清吧。
包廂卡座里坐著一個衣著低調,戴著鴨舌帽的女人。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杯雞尾酒,沒有動。面色有些焦急,不停地看著手機。
直到臨栩月進去,她才摘掉了帽子,皺著眉說,“你遲到了。”
赫然是邵云依的臉。
“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
臨栩月坐到了她對面,一招手,要了杯金酒。
酒保走后,邵云依打量著他清俊逼人,毫無波瀾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問道,“u盤的內容看了嗎?”
他“嗯”了一聲。
邵云依擰眉,“就這個反應?”
臨栩月淡淡道,“與其猜我反應,不如說說你的目的。”
“我一開始就說了!”邵云依情緒激動,可酒保卻在這時端來了金酒。她稍斂表情,等人走后,才壓低嗓門說道,“我付出了那麼多,當然要拿到屬于我的那份東西了。”
男人抬手示意了一下,從兜里拿出一支錄音筆,放到桌上后,才說,“繼續。”
“……”
邵云依盯著那支亮燈的錄音筆看了兩秒,卻是果斷說,“我沒撒謊,我敢拍著胸脯保證,給你的u盤內容完全真實!”
“我在伯頓家里住過一段時間。他心思深,每個房間包括衛生間都會裝監控。姜寧妤出事那天……我就在他家,看到了救護車來。但我沒想到,后來看到了她和伯頓在一起的新聞……我總覺得不對,所以托關系去醫院,竟然找到了她住院的監控。”
“伯頓那麼對她,你不生氣嗎?你不是愛她嗎?我們可以合作,他的家產我們五五分!我知道他最重要的產業所在……”
邵云依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以利誘惑,但臨栩月表情沒變化一下,目光很淡。
“我今天來,只有一件事問你。”男人的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她出事前去找過你,你在這件事里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目光很淡,卻看得邵云依渾身發顫,心里頭生出了一絲寒意。
她勉強笑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幫過我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害她?是伯頓把人擄了去,她自己從窗戶跳了下去,我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的。”
“你在告訴我,你義憤填膺,想替她出頭,所以想把威爾家族搞垮,是這個意思嗎?”
“還有我對他因愛生恨。”知道這種理由說服不了他,邵云依一咬牙,真話假話摻著說,“我當了他這麼多年的情人,他說拋棄就拋棄,轉頭就想娶別人,我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正好你也想為寧妤報復不是嗎?我們合作,對誰都好。”
“但我沒興趣。”
臨栩月忽然關掉了錄音筆,起身,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那時候在雪場,那件事不是沒人知情。”
丟下這句話,他就走了。
而正因為這句話,邵云依遍體生寒,竟忘了叫住他。
這麼多年企圖遺忘的往事被曾經暗戀過的人不留情面地戳穿,邵云依覺得難堪,呆坐了很久,眼神才凝到了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