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她的世界里只有小提琴和音樂,對感情亦是淡薄,可夢里的感覺很新奇,讓人心跳加快的上癮。可偏偏夢里的對象似乎是個難纏的,每每快到的時候就突然不動了。
反正是夢,她不由分說地奪回主動權,豐衣足食靠自己。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姜知意的頭腦有點昏昏沉沉的。
忽然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可以放開我了嗎?”
熟悉溫朗的聲音近在耳畔,姜知意卻反應了一會,才抬頭去看。
這一看,她瞬間清醒了。
她的睡姿很霸道。
且兩個人坦誠相見,互相掣肘著,似乎在制衡與反抗的過程里累得睡著了。
“……”
姜知意第一次心生慌張,慌不擇路地往旁邊爬,結果沒控制好距離,一下摔下了床。
葉霽林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扶她。
“變態!流氓!離我遠點!”
姜知意難得口不擇言,一手扯下被子捂自己,一手抓起床邊的拖鞋扔他。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機放到了她眼前。
“誰是流氓,自己看。”
葉霽林點開了一個視頻。視頻里,他一手死死捂著被扒的領子,一手把手機豎到床邊,說不能讓人誤會了。
然后就去又推又拒絕的,嘴里的勸導也沒停過。
然而,最終還是屈服了。
看到這個毫無印象的視頻,姜知意驚呆了。
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她對這種事毫無興趣,怎麼可能醉酒后就一反常態呢?
但是,證據確鑿。
至少視頻里,葉霽林一直在反抗勸導,就差沒把她打暈了,但她兩耳不聞,對人家做了非常多過分的事。
姜知意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的確做了一個春夢……
完了,流氓竟是她自己?
姜知意腦袋宕機,臉色又紅又綠,喉嚨梗了半天,才發出了聲音,“霽林啊……”
葉霽林收了手機,定定地望著她,等她的下文。
姜知意揉了下額頭,“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你這麼大一個人了,對吧?”
葉霽林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才說,“對。”
他這副無可奈何的認命樣子,倒是比平時生動多了。
姜知意心里也別扭,不忘提醒一句,“把視頻刪了。”然后就用被子裹住自己往衛生間走。
收拾好自己出來,葉霽林已經不見了。可能也是沒臉見人。
姜知意松了口氣,開始郁悶地自我反省,“怎麼能這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怎麼能對霽林下手呢。”
她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去床上看了一眼。果然瞧見床單上的痕跡。
她皺了下眉,總覺得自己不該是這種人,但想到那個證據確鑿的視頻,壓根沒往別的方向想,只是無奈嘆了口氣。
算了,也不虧。
因為這件事,姜知意白天排練時沒精打采的,總想著那個視頻里沖擊力極大的畫面。
察覺到她情緒不佳,前來看她排練的前樂團指揮家及鋼琴手都勸她回去休息。
這兩位前輩是姜知意媽媽曾經的同事,對她頗為照拂,從她任樂團首席到兼任獨奏家,幫了她很多。
姜知意很尊敬他們,考慮了一下就回去了。
恰好撞擊一個菲傭把她那床的床單扔進了垃圾桶。
🔒249 故人完滿
姜知意皺了下眉,走過去時,才發現那塊床單破了一個大洞。
“怎麼壞了?”她不由地奇道。
菲傭尷尬地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而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那處沾上的印跡被完整剪掉了。
“……”
看著幾乎能塞進兩個頭的大洞,姜知意無語凝噎。
他這麼做,一定是想當把柄拿捏她。
想著質問,她轉向菲傭問,“他人呢?”
“葉先生受邀參加一場慈善拍賣,說是晚些時候回來。”
姜知意只好作罷。
第一時間沒找到人,過了一陣,瞬涌的氣就消了,便裝作不知此事,沒向他提過。
那之后的一段時間,姜知意刻意回避,借著去奧地利開獨奏會的忙碌,躲了他近一禮拜。
葉霽林一開始也沒找她,直到聽說歐洲的某音樂工會朝姜知意拋來橄欖枝,而她沒拒絕,他才主動找了過去。
一個禮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看到他取代司機站在音樂廳大門口時,姜知意驚訝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奧地利的哈爾施塔特,冬季籠罩在白雪之中。葉霽林坐了十個小時飛機,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精神卻比她還要好一些。
葉霽林的解釋是,“剛好有個生意要談。”
但把她送回酒店房間,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放在那件事發生前,他們兩個人的獨處再尋常不過,姜知意從不會多想什麼。
可現在,她心底略微的不自在,竟有點不習慣了。
“有事要說?”她維系著一貫的長輩口吻,沖他抬了下手,“坐吧。”
葉霽林在沙發坐下,打量著她說,“你看著很疲憊。”
姜知意笑了,“連續兩場獨奏,身體上多少有點累。”
“我幫你放松放松。”
“啊?不用了……”
“應該的。我答應過要照顧你。”
這一晚,葉霽林沒走。姜知意一開始嚴詞推拒,后來被他的正直態度糊弄得將信將疑,半推半就。
后來葉霽林逮著機會就以放松為由,替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