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有些恐懼,卻還是嘴硬地說道,“封庭晚,我是你大嫂,說起來是你半個長輩。”
“你沒權利……”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笑聲放肆且又陰冷的很,“聞小姐,我沒那麼多力氣跟你周旋。”
“想死的話,我不攔著你。”
電話被對方直接掛斷了,她試圖再撥打過去,可電話一直是占線的情況。
聞知月只覺得渾身的氣力都被抽空,纖細的手指頭用力地摁在洗手臺上,臉色越發煞白,空洞的眼神盯著地板。
許多年前,她也聽到爸爸的辦公室里傳出一道聲音,“你們聞家沒有選擇。”
“想死的話,沒人攔著。”
就跟封庭晚的聲音一樣冰冷,一樣的刺骨致命,她的呼吸也都快凝滯了,眼眶紅的更厲害了。
封庭晚,你趕不走我的。
當年的真相我一定會找出來,將所有的證據翻出來,傷我聞家的,通通不會饒恕。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沒什麼好怕的了。
*
凌晨三點半。
聞知月是被黃毛的電話給吵醒的,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不疾不徐地披上了白色的毛衣開衫,緩緩地走到落地窗前。
“我說過,這陣子不要打擾我。”
黃毛急得都快哭了,“聞姐,我記著呢,這不是沒法子了嗎,有些人只能您擺平。”
“沒辦法?”
聞知月壓低音量,可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冷笑著,“沒辦法你就去死!”
“黃毛,你跟著我幾年了?”
“膩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叫黃毛心頭一顫,他咽了好幾口口水,“聞姐,你也知道我管不來女人,阿菊那丫頭明明答應我不搞東搞西了。”
“娘的誰知道她抽瘋,還用酒瓶砸傷了陳少爺。”
“這不陳少爺……砸了咱們好幾天場子,還說……說讓咱們在東陵城混不下去。”
聞知月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清透的落地窗前輕輕地摩挲著,懶懶地詢問,“阿菊還好嗎?”
“被陳少爺帶走了。”
黃毛的語氣有些心虛,“陳少爺是有靠山的,也是那女人不識好歹,抓走就抓走……”
“她傷了一根頭發,我剜你一刀。”
“再不識好歹,也是我的人。”
聞知月懶得跟他廢話,抓起衣柜里的黑色大衣就快步往外去,不耐煩地翻著手機頁面的通話記錄。
見到黃毛的一瞬間,抬起腳就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冷冷地注視著對方,“我從不養廢物。”
“聞姐,都是那臭娘們的錯。”
黃毛爬到她的跟前,“聞姐,饒了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總不能為了個臭女人……”
話還沒說完,聞知月就揪著他的頭發,一字一頓,“你媽也是女人。”
“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清楚我的雷點?”
第十一章女人,你發什麼神經
聞知月那冷冽的眼神落在他有些搖晃的雙腿上,把玩著手里的黑色墨鏡,“連我的人都看不住。”
“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黃毛連個屁都不敢放,雙手垂在腿邊瑟瑟發抖。
跟了聞姐這麼多年,他還是了解對方的性格,發火的時候低頭認錯就好了。
尤其是男人犯錯,更別辯駁。
多一個字就是多一個巴掌,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有些懊悔那天阿菊被帶走的時候不上前阻攔,他可真是個慫包!
沒出息的蠢貨!
黃毛煩躁的皺著眉頭,只覺得牙齒更疼了,耳邊傳來女人冷淡的笑,“她有個三長兩短,你擔著。”
“想好哪條腿了嗎?”
黃毛:啊??聞姐!我的親姐!
聞知月臉色冷的厲害,重新戴好墨鏡,轉身走進吵鬧的包廂中。
“聞小姐,好久沒見。”
陳少爺摟著個香艷美女,對著她打了個響指,“我還以為你是躲著我呢,當縮頭烏龜呢?”
“想通了?不縮著了?”
站在門邊的黃毛陪著笑臉,弓著腰,“陳少爺,之前服務不周到是我的錯,跟……”
“滾開,有你說話的份嗎!”
“什麼東西,也配跟我陳少義說話?”
陳少爺使了個眼色,他身后的兩個黑衣保鏢就將黃毛給推了出去,將包間的門關的死死。
“阿菊呢?”
聞知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昏暗的燈光打在她那清冷的臉上,倒顯得些許詭譎。
“急什麼?”
陳少爺推開了懷里的女人,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聞知月的胸口,“坐。”
“我早就想跟聞小姐親近親近了,老拒絕我,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他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豪橫地說道,“我說這圣皇酒店啊,就聞小姐夠味。”
“坐。”
聞知月漫不經心地走了過去,抓起桌子上的威士忌,輕輕地搖晃著,“陳少爺不了解我。”
“我這個人,向來耐心不夠。”
就在陳少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里的酒水就從對方的頭上澆了下去,從容不迫地詢問:“我的人呢?”
“聞知月!你找死!”
陳少爺氣惱地看著對方,抬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可卻被她一腳踹在了沙發上,“阿菊呢?”
“人呢?”
眼看著對方的保鏢就要圍攻上來的時候,聞知月快速地摔碎了手里的酒瓶,一把揪著對方的衣領,另一只手里的碎玻璃片抵著他的喉嚨。
“聞知月,你發什麼神經?”
“為了個下賤的服務生,你得罪我?”
陳少爺驚恐地盯著她的手,聲音也有些顫抖,妥協:“我把人給你!給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