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靜婉被柳卉欣喝倒了,馬玉茵固然意外,但也僅僅是意外而已。柳卉欣在她眼里不過是只螻蟻,碾死她都不需要動一顆小指頭,只需要一個眼神,那些棋子就會自動代勞。
沒錯,柳卉欣認識蕭仙怡,也認識蕭俊喆。可那又如何?先不說他們根本沒什麼特別的交情,就算有,他們還能一直守著柳卉欣不成?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可馬玉茵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螻蟻居然真的當眾向她開炮了。這個世界怎麼了?馬玉茵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生氣,而是愕然。好半晌,才以她一貫的高貴冷艷嗤笑道:
“柳卉欣!你瘋了吧?你今天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趕緊哪涼快哪兒待著去吧。下次再胡言亂語,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切!你才是警告?你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
趙楫可是天潢貴胄,雖不受寵,可出了皇宮誰又敢輕易得罪他?這份兒傲氣是早就刻入骨髓的。平時他還顧及柳卉欣身份強自壓抑,此刻酒醉膽壯,王爺的紈绔性子立時便占了上風。
全國首富?切!給本王提鞋都不配!首富的孫女?見了我們家琴心也得行大禮。
見蕭俊喆不再阻攔,趙楫昂首挺胸,邁著方步大步向馬玉茵走去。周圍的同學自覺向兩旁閃開,給他讓出一條通路。馬玉茵“平靜”的看著他走來,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
馬玉茵獨據一張餐桌,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周圍的嘈雜隔離,益加顯得她卓爾不群、與眾不同。她面前的食物很簡潔,一瓶紅酒、兩只水晶杯、一個果盤。
馬玉茵這次倒沒有燒包的又帶什麼伊比利火腿之類的東西來炫富,帶紅酒來也是為了跟心上人——蕭俊喆一起慶祝。不料蕭俊喆卻不愛喝,她便只能對影獨酌了。
趙楫無視了那無形的屏障,徑直走到馬玉茵桌邊,也不就坐,伸手抄起一只酒杯。正是馬玉茵先前拿給蕭俊喆那只,又讓她給帶回來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趙楫將杯子高高舉起,在燈光下觀色,一邊看一邊吟道。看了好一會兒,又將杯口湊到鼻邊嗅了嗅。就在圍觀眾人以為他還要嘗一口時,趙楫卻將杯子隨手放回餐桌,朗聲笑道:
“哈哈!好一個82年的拉菲,卻不知拉菲在哪兒?可是在新疆?”
此話一出,圍觀者們都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馬玉茵更是面露不屑,嗤笑道:
“切!跟你個土鱉書呆子就沒法溝通。拉菲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酒莊,在法國的波爾多。說了你也不知道在哪,嗤!新疆!?”
第四十五章 變質劣酒
“不在新疆?可這酒卻和那邊的回鶻葡萄酒一樣呢!”
趙楫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這分明在說馬玉茵這酒有假。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全國首富的孫女!她會喝假酒?
法國?波爾多?趙楫確實不知道在哪。可他卻知道一件事情——這酒絕對是產自新疆那邊當年的回鶻故地。
“胡說!你懂什麼?這是我媽媽專門從法國給我帶回來的,怎麼可能有假?”馬玉茵怒道,再也無法保持云淡風輕。
“看來你們母女的關系不是太好啊!”趙楫“同情”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馬玉茵,而他的話又在這傷口上狠狠的撒了好幾把鹽。
“這酒不但是新疆出產的劣質紅酒,而且還有些變質。”
“你胡說!”馬玉茵憤怒的大吼,可眼中壓抑不住的淚水卻出賣了她。
馬玉茵父親早亡,她記事起便從未見過父親。她母親原本也是富商家庭的千金,可家道早已敗落,近幾年已全靠她接濟才能繼續瀟灑的生活。所以她不僅是女兒,更是母親的金主。馬玉茵萬萬沒想到,母親用來討好她的禮物竟然會是假酒。
“是麼?要不咱們找個品酒師來嘗嘗吧!你家不是首富麼?應該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吧?”趙楫發揮“宜將剩勇追窮寇”的革命精神,痛打落水狗。
哪里還用得著品酒師?其實馬玉茵自己早就覺得這酒喝起來怪怪的,跟自己以前喝的都不一樣。還以為這世界名酒就應該與眾不同,誰知不過是因為自己從沒喝過如此劣質,而且還變質的酒而已。
至此,馬玉茵數年來一直保持的高貴形象轟然崩塌,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恨,哪里還有臉繼續呆在這里。
“乒呤乓啷!”
馬玉茵猛地一掀桌子,杯盤酒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嗚嗚大哭著向外跑去。臨出門時一只鞋跟“啪!”一聲斷為兩截,馬玉茵忿忿的將兩只高跟鞋全部除下重重扔在地上,只穿著薄薄的絲襪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全場鴉雀無聲,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柳卉欣”這是要逆天?剛喝翻了校霸,又氣跑了馬公主。而且是當眾把馬大小姐的臉扒下來,扔在地上啪啪的踩啊!
這柳卉欣原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以前只知道她學習好,誰知不但能喝,居然還會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