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浪漫!我現在不那麼相信蕭俊喆的眼光了。”蕭仙怡幽幽嘆道:“你這也太花心思了。”
感嘆完的蕭仙怡突然一把抓住趙楫手臂,一疊聲的問道:
“從實招來!你究竟是不是拉拉?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趙楫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不喜歡女人。”
蕭仙怡笑意盈盈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失望。
“我也不喜歡男人。”
趙楫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嗯!?”
蕭仙怡笑容凝固,愕然看向他。
“這世上的人類,我愛的只有你!”
“死樣!油嘴滑舌!沒半句真話!”
蕭仙怡嬌嗔不依,笑容卻比遠方的彩燈更加燦爛。
……
柳卉欣不待馬車停穩,便急匆匆的跳了下來。他帶著岳飛、秦安手按長刀在前,一眾家丁拿著長桿在后,直奔王家大院而去。
“鄆王殿下有令!此處為江洋大盜作案現場,為保存證據,任何人不得進入,違令者殺無赦!”
此時王家大院門外已站滿了身穿號衣的兵丁,還有一些兵丁在院墻外游曳巡邏。見到柳卉欣一行人氣勢洶洶一路奔來,門外一名小校立即大聲喝道。
“滾開!”
柳卉欣哪里理他,一腳便將他踹翻到一邊。
“戒備!戒備!有人闖門!”
大門前的一眾兵卒官差立即鼓噪起來,紛紛拿出兵器在手。
柳卉欣奔到近前,取出趙楫的隨身玉牌高高舉起,喊道:
“我是荊王趙楫。你等快快閃開!讓我進去。”
一眾兵士卻無動于衷,依舊排成人墻。只是趙楫面前的幾人將兵器垂下,以示尊敬,卻沒人讓開去路。
另一名小校在人群中草草行了個軍禮,朗聲道:
“鄆王殿下有令,此處……”
柳卉欣哪耐煩聽他復讀機般的重復,狠狠掃了面前的一眾兵丁一眼。往一旁讓了幾步,高聲下令:
“家丁隊!向前!破陣!”
“破陣!”
早在趙楫舉牌與兵丁交涉時,家丁隊已迅速列成了方陣。聽得命令頓時轟然應諾,踏著整齊的步伐,三十人有如一人,齊齊向前壓去。
這是真正戰場殺伐所用的陣法,眼下這些巡城看門的兵卒哪里見過?光看著那嚴整如山的氣勢便已氣為之奪。
待得方陣壓倒近前,只見桿棒林立,如同刺猬一般。兵丁中有那悍勇想出風頭的,剛一靠近便被長棍戳倒。也有那機靈的,看出家丁們只是一身布衣沒有甲胄護身,將手中兵器脫手扔出。然而方陣長桿實在太過密集,層層疊疊,其中縫隙極小。家丁們手中長桿只需輕輕晃動,那些鐵尺腰刀之類便全部被磕飛,沒有一件奏功。
“噼啪”聲不住響起。
方陣與院門前的人墻撞到了一起,然后如同鐮刀割韭菜一般,將所有兵丁毫無阻滯的掃倒。
一寸長一寸強,長桿雖然沒有槍頭,但重重的戳到,仍然可以讓人失去戰斗力。
大門前的兵丁約有五六十人,人數約是家丁隊的兩倍,但只是亂糟糟的各自為戰,兵器又短。兵丁們徒勞的揮舞著手中的哨棒短刀,最終卻都免不了吃上幾棍,被戳倒在地,然后被家丁們毫不猶豫的踩踏而過。
這種演練家丁隊兩月來已經進行了很多次,根本毫無難度可言。
柳卉欣三人跟在方陣之后,昂然而入。
一進門廳,柳卉欣便被滿地的鮮血給震住了。
雖然尸體被兵丁用草席蓋住,但濃烈的血腥味仍然讓柳卉欣和家丁隊中來自南方,沒見過血的少年們干嘔不已。
柳卉欣雖然同步過趙楫游輪血戰的記憶,但那只是扣動扳機,并沒有見到多少血肉橫飛的場面,唯一一個死得比較慘的劫匪則是安娜操刀,趙楫的印象并不深。如此滿地鮮血,簡直無處下腳的慘烈場景,不論她還是趙楫都是第一次經歷。
廳中另有三名差人,穿著皂服,應該是負責偵緝的衙役。秦安正想開口將他們趕開,一名衙役反而先質問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秦安也懶得多費口舌了,交代了一句:
“扔出去!”
便有七八名家丁手持長桿逼了過去。
柳卉欣看著地上被草席覆蓋的尸首怔怔發呆。岳飛知她心病,拿了條長桿,逐個挑開草席辨認。將所有尸體都看了一圈,暗暗松了口氣,回到柳卉欣身邊,低聲道:
“里面沒有大嫂!”
柳卉欣點了點頭,忽然一個激靈,叫道:
“走!快進去!”
說罷,柳卉欣當先朝院里奔去,岳飛、秦安,還有一眾家丁緊隨其后。他們不像那些皇城司兵丁,不用把守什麼地方,因此一直聚在一起行動。
院子里也有三三兩兩的差役兵丁,客人們都在甑別身份之后趕了出去,只說鬧了江洋大盜。姑娘仆役們則被趕進屋內看管。因此柳卉欣一路上遇到的全都是皇城司的公人。
有了上兩次的經驗,家丁們不待吩咐,只要遇上手持兵器、身穿號服的便立即亂棒打倒。
秦安跟“趙楫”來過王家幾次,識得道路,帶了幾名家丁搶到頭里開路,一群人疾步朝月娘的小院趕去。
“站住!”
轉過一個拐角,走在前邊的秦安突然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