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卉欣心里有些麻煩,當時只想著一定要爭這口氣,不能讓那可惡的米主任好過。沒想到當了這個狀元,實在有些樹大招風。
本以為自己一個人住,又是租的房子,別人多半找不到。沒想到高考成績才出來兩天,神通廣大的電視臺就找上門了。
柳卉欣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在場的“鄰居”們,不知道是誰提供的新聞線索,有沒有獎金……
“柳卉欣!請問您能接受一下我們的專訪麼?另外我們還想請您參加一下我們臺的《今日江南》欄目,有許多觀眾都在網上留言,要求請您參加。您的人氣很高呢!很多學弟學妹都想要跟您在節目里互動,請問您能滿足他們的這個要求麼?”
“呵呵!那當然是不勝榮幸了。”
柳卉欣心里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樂意麼?那還不讓人給噴死?
“真是太感謝您了!這樣吧!我請您吃飯怎麼樣?我知道一個不錯的餐廳,離這邊不遠,環境很幽靜。咱們吃過飯,然后在餐廳附近找個地方采訪怎麼樣?
請您務必幫幫忙!如果對您的獨家采訪能在今晚的晚間新聞時段播出,對我會是很大的幫助。可以嗎?”
看著帥哥懇切的,都有些可憐巴巴的眼神。柳卉欣不由得心軟了,反正回家還得自己做飯,還不如讓他請一頓,就算是日行一善了。
“那好吧!”
柳卉欣大方的笑笑,跟著帥哥在一眾鄰居的圍觀下,上了那輛七座商務車。
商務車有三排座位,帥哥讓柳卉欣坐在一進車門的第二排座位,自己去了副駕駛就坐,再加上原本就在后排坐著的兩名男子,七座車坐了五個人,已經顯得滿滿當當了。
待帥哥坐好,關好車門,司機當即發動汽車,車子緩緩駛出小區。
車里很靜,沒人說話,帥哥也只是靜靜坐著,沒有趁機向柳卉欣搭訕。
或許他本來就是靦腆的人,只是因為職業才不得不整天與人說話,所以私下里都比較沉默吧,柳卉欣沒來由的猜到。
她又轉過頭去看了下后座的兩名男子,兩人都是西裝領帶的職業裝,十分正式,看起來應該也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見柳卉欣看過來,兩人都笑著向她點頭打招呼,柳卉欣也回了一個微笑轉回了頭。
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柳卉欣總感覺哪里怪怪的。而且其中一名方臉年輕男子,她總覺得有點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回想了一會兒卻不得要領,只得暫且放棄。
沒有人說話,車廂里靜悄悄的,只聽見發動機嗡嗡的輕鳴聲。柳卉欣無聊之下,便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夜景。
看了幾分鐘夜景,柳卉欣忽然心中一驚,全身如同過電一般忽然緊張起來。
不對!有問題!
雖然對于臨湖市的道路她至今弄不清楚,不知道車子走在哪條道上,車子開得也并不快,不像要趕去什麼地方的樣子。
但車子開過的幾條道路卻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想到刺殺李善慶那天,高財帶著趙楫他們走過的那些暗巷。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一樣的黑燈瞎火,一樣的行人稀少,一樣的僻靜狹窄,而且還加上沒有紅綠燈,交通監控也很少。
這絕不正常!
柳卉欣再是路癡,也知道附近哪里餐館比較多。
就算這“記者”沒有她熟悉,可他說的是附近有一家餐館。他們可是開車的,在這樣的僻靜街道上沒有堵車,車速看起來不快,事實上卻可以開出很遠。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她家絕對不能叫附近了。
“咔嚓!”
身后傳來熟悉的金屬扳動聲,柳卉欣猛然轉頭。只見那個她先前覺得面熟的方面男子,手里拿著一支上了消聲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的額頭。
槍的形狀她很熟悉,正是趙楫當初在游輪上曾經用過的那種。
是他!
原來是他!
想到游輪,柳卉欣腦海中靈光一閃,終于想起為什麼從沒見過那男子,卻覺得他面熟了。
他長得與那名被趙楫擊斃的匪首有七八分相似,之所以一時想不起來,是因為當時趙楫根本就沒看到那家伙的臉,只是一通機槍掃射就給掃死了。
柳卉欣之所以識得他,還是因為娜塔莎后來給她看了一張那人的照片,提了句那是個很有名的傭兵,但也就看了一眼而已,能覺得面熟已經是記憶力超群了。那家伙叫什麼來著?
“有村勇太!”
柳卉欣終于想起了那個名字,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
方面男疑惑不解的嘰里咕嚕說了一串,果然是日語,可惜柳卉欣一句也聽不懂。這時先前偽裝記者的那名帥哥轉過了頭,用日語與方面男嘰里咕嚕的對起話來。
交談了幾句之后,眼鏡帥哥轉向柳卉欣,此時他臉上再沒有半絲笑容,疑惑的以普通話問道:
“有村先生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哥哥的名字的。”
因為他是我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