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期吃了大虧之后,毛熊國后來給每個步兵班都裝備了有效射程達800米的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這才擺脫了干挨打沒法還手的窘境。
柳卉欣畢竟戰場經驗尚淺,接觸過的槍械有限,否則只憑著這一秒一發的鬼畜射速,也能知道這絕對是用來殺人的步槍,而不是什麼獵槍。進而就能通過這種可怕的彈藥,推測出敵人使用的是什麼槍。
不過這個小錯誤并不影響柳卉欣對于敵人的判斷:百發百中、射速極快、無影無蹤、威力極大。
因此在準確捕捉到敵人蹤跡之前,柳卉欣根本不敢少動。現在的情況是,誰先被發現誰挨子彈,而且對方的子彈比柳卉欣威力大,中彈必死。反而柳卉欣的AK子彈挨上一槍,運氣好的話卻不會要命。
“呯!”
又一名亂了方寸的部落戰士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作出進一步的動作,就又被一槍穿胸。
柳卉欣這次仍然沒有抓住射擊機會,甚至連對方的槍口焰都沒發現。
戰場再一次恢復了短暫的平靜,柳卉欣判斷,周圍應該還有隱藏起來的部落戰士。但因為這名可怕的敵人,都和她一樣蟄伏起來不敢動彈。
槍聲雖然停了,但剛才的襲擊讓下邊河谷中的奴隸們活躍起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而幸存下來的守衛們,則一面救治傷員,一面舉槍彈壓,倒是暫時顧不到上來支援神秘槍手,搜索柳卉欣這些藏起來的復仇者。
柳卉欣剛松了口氣,卻聽到遠處林間隱隱約約飄來了熟悉的歌聲:
“我們是大地之子,火焰之神祝福我們,我們是黑夜的閃電……”
那是哈卡部落的戰歌。昨天他們從部落出發時,柳卉欣就聽部落其他人唱過,歌聲傳來的方向正是她讓五名哈卡戰士待命的地方。
或許是昨天的大勝仗讓部落戰士們膨脹了;也可能聽到剛才槍聲密集,他們擔心柳卉欣被困無法發出訊號。總之他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沖過來了,而且還唱著戰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復仇了一般。
聽到戰歌,下邊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奴隸們更加躁動起來。而原本哈卡部落的人,不論男女全都跟著唱和起來。甚至有人在戰歌的鼓舞下,撿起河中的石塊向岸上的守衛投擲,局面漸漸有失控的趨勢。
柳卉欣心頭大急,顧不得危險,一下子趴到了地面上,用土著語言大聲喊道:
“別過來,快逃啊!這邊危險!”
柳卉欣一連喊了好幾遍,一邊喊一邊祈禱神秘槍手沒有聽聲辯位的本事。
可惜她的聲音被淹沒在周圍的一片高亢歌聲中,就算下面近在咫尺的奴隸們都沒能聽見,更不用說遠處的哈卡部落戰士們了。那名神秘槍手雖然隱約聽到了,但顯然沒法判斷出她的位置。
“嗒嗒嗒!”
柳卉欣趴在地上,只聽得河谷中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喧囂,而且響起了守衛的槍聲,顯然局面已經失控了。
柳卉欣小心翼翼的向前爬去,注意避免觸碰到沿路的灌木。好在她原本就在丘頂,只爬出幾米遠就越過最高處,重新看到了河谷中的情形。
只見河岸邊已倒下了好幾具尸體,沿岸的河水已被鮮血染紅。守衛們緊張的用槍指著河中的奴隸,大聲呵斥怒罵著。然而已經被激勵起來的奴隸們卻毫不畏懼,不斷朝守衛們投擲石塊,砸得守衛們頭破血流。
亂了,全亂了,場面已經完全不可控制了。
“呯!呯!”
一名靠近岸邊的黑人守衛頭部連中兩塊石頭,頓時鮮血長流,剛想舉槍報復,一條魁梧的身影猛地撲上來,將他壓倒在地,兩人當即扭打起來。
柳卉欣看得分明,那魁梧漢子正是刀疤臉,他知道士兵手上的槍械厲害,因此一上來就打掉了步槍。兩人在河灘上不住翻滾,弄得滿身都是泥沙,其他守衛一來正被奴隸們石塊攻擊自顧不暇,二來兩人互相抱著翻滾,開槍難免誤傷,不免投鼠忌器。
“呯!”
柳卉欣心中焦急,還沒想出該如何應對,身后又傳來一聲槍響。她眼角瞥見一道綠影仆地倒在了丘頂上,原來是一名和她同樣見到河谷中情況的部落戰士。他見到奴隸們處于劣勢,不住有人身亡,便想沖下去幫忙,可惜一激動,動作幅度過大,被神秘槍手發現,一槍奪去了性命。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考慮了。柳卉欣一咬牙,匍匐著爬過了坡頂,順著小丘上的野草向河谷中滑去。
越過丘頂,柳卉欣便脫離了神秘槍手的威脅,除非河谷對面還潛伏者另一個高手,否則她需要面對的就僅僅是河谷中的守衛而已。
但此時哈卡部落的戰士們很快就會進入神秘槍手的視線,河谷中的奴隸們每一秒鐘都在流血,她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這一刻時間仿佛變得非常緩慢,柳卉欣視線緊緊鎖定下邊河灘上身著藍袍的那些圖阿雷格戰士,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回響起自己昨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