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你們說了,把她們的尸體往河里一扔就好,搞什麼入土為安現在還得擔心那群賤骨頭有沒有被雨水沖刷出來。”
“少說話,早點看完快回去,今日縣令公子病的蹊蹺,我心里還有點慌。”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前,其中一人哆嗦著四周繞了一圈說:“沒事,埋得死死的,她們就是化成鬼也爬不出來。”
“是嗎?”
安靜的山間,女子的聲音顯得寂寥幽怨,本來他們心中便有鬼,在這樣的環境里頓時嚇得手足無措跪在地上磕頭。
“各位姑娘,別怪我們,我們也是聽別人說話辦事,您要找只管去找縣令公子啊。”
“那你們可愿出來為無辜枉死的冤魂作證?”
“愿意,小的怎樣都愿意。”
十安滿意一笑,起了定身符掛在三人身上后對著沈淮璟說:“麻煩公子把這幾人帶回去。”
她眼睛看在地里凸起的土堆輕聲說:“我需將此地的余魂放入百寶葫蘆里養著,方可讓她們進輪回道。”
沈淮璟將押送惡人的差事交給貼身仆人李揚,而后在一旁靜靜瞧著十安。
她身材嬌小,又生得一副單純好騙的相貌,可是遇見事情反而比許多人都要穩重安定。
最后一縷殘魂入葫蘆,十安舒了口氣,回頭看到沈淮璟眼都不轉地盯著她。
她又想起師傅含羞帶怯的模樣,若是把他忽悠進道觀,以后師傅就可以換一個人折騰了。
她激動地沖到沈淮璟面前說:“是不是看起來很厲害,我見你天資不錯,不如拜入我門下,我許你做道觀第二弟子。”
沈淮璟含著笑還未回答,天空忽然起了一記響雷。
十安看著雷電方向面色突變,拉起沈淮璟起飛行咒,瞬間回到四方縣。
縣令府上已經凝聚起一片黑云,往來百姓皆好奇地張望著。
沈淮璟穩住身形問:“夏日打雷也是有的,不過這云看起來很詭異。”
“厲鬼成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抓鬼嗎?”
沈淮璟語氣微微上揚,顯現出他的激動與好奇,十安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不必,我們又進不去,讓厲鬼折騰一下也挺好。”
“那你剛才這樣著急飛回來?”
“走路太累了。”
沈淮璟心里覺得更有意思了,他余下的時光不多,跟在十安身后可能還能看到些不一樣的風景。
兩人回到客棧,李揚已經將那三人牽到客棧馬廄里鎖起來,十安拿著葫蘆和掌柜低聲交代了幾句后就打著哈欠回房休息。
鬧鬼的客棧祥和一片,而縣令府中卻是被一層黑氣籠罩。
“現在怎麼辦?誰能把府里的妖怪清除,我賞他黃金百兩。”
堂內的道士法師面面相覷,他們還未靠近縣令府就已經心神紊亂,怎麼敢進去呢。
長須老人想起那日被十安戲耍的場景于是靠在縣令身邊把十安的名聲報上去。
如今也沒有辦法,于是縣令揮手派人去請十安。
反復去了幾趟,直到縣令親自登門,十安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第四章:就是有本事
十安推開縣令府門,正中間的大堂上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她雙目已被黑氣覆蓋宛如傀儡般踩著腳下的男子。
察覺有生人進入,女鬼嘶吼著往她所在處沖,十安雙手畫圓掐訣,口中念著道法。
下一刻女鬼已經停在空中動彈不得,無數金線纏繞住她的身體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在金光流動中,十安緩慢抬頭說:“鬧得差不多了,現在該我動手了。”
萬千流光中,金線嵌入女鬼身體,分離之前吞噬的魂魄,力量在消失,可是不敢反抗。
殘魂化作白光流進十安的葫蘆里,最后連身軀都被剝奪,只剩下漆黑的厲鬼。
十安看著流淚的厲鬼,把手里的繩捆得更緊:“你已鑄成大錯,剩下的事情交給閻王審判,你可還有話說。”
厲鬼看向縣令公子的身體嘶吼:“我只恨自己心太軟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為何這樣的人還能活著,而我卻連父母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此時掌柜已將之前的尋親的人全都帶到門口,厲鬼身上的漆黑忽然褪去,露出她本來清秀的相貌,她盯著人群里的憔悴婦人嘴角顫抖。
“阿娘,絲兒好想你,絲兒好想回家。”
她朝著婦人深深一拜,眼淚砸在地上卻再也不敢抬頭。
十安眼神一掃,一手畫出陰陽門將厲鬼拖入其中:“你放心,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一切恢復平靜,縣令推著衙役上前打探情況,看到屋里恢復正常他立刻大哭一聲沖向還在昏迷的兒子。
“我可憐的兒呀,大師快快救我兒性命。”
十安看著一片狼藉的縣令府滿意地拍拍手說:“這些都是鬼打的,可不能找我賠錢。”
縣令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話連哭聲都卡住半晌,但這小姑娘有真本事,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幾句面上還是卑微地說:“大師辛苦,事后理應奉上重謝,哪有讓大師出錢的理。”
十安點點頭,縣令腦子就是活絡,很快一盤銀子就捧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