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臉色漲紅大吼一聲往十安方向撲:“是你這個妖女在搞鬼。”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被捕快壓倒,臉在地上磨出傷痕但是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十安。
只是看幾眼,十安可不在乎,她還笑著回了一個鬼臉。
李秀才氣得面部扭曲,她笑得更開心。
縣令是臨時委派接任前縣令的爛攤子,本就十分不樂意,這麼一鬧連他也跟著被人看笑話。
“誣告他人,罪當責打三十大板,念及你有秀才名分便只當打十五板。”
李秀才想掙扎,但很快便被捕快壓在凳子上。
板子落下與皮肉碰撞的聲音讓很多人偏過頭,唯獨婉言姑娘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十五板后,李秀才已經氣息奄奄,只是他口里還不停念著:“我是秀才,和你們不一樣,我是秀才。”
李秀才一家嫌棄丟人,過了很久才有一個遠房親戚不情不愿地過來帶人離開。
婉言走到沈淮璟與十安面前行禮:“多謝十安姑娘施法隱藏了婉言的胎記,也謝沈公子幫忙在外面傳出風聲,不然婉言受辱事小,連累眾人便是萬死難辭其究。”
花音坊的媽媽也笑著走到兩人面前:“今日我們花魁姑娘回來了,聽說兩位仗義幫忙,今晚設宴道謝,還望兩位到場。”
沈淮璟客套地應下,回去路上十安捅著他的胳膊贊賞他機智。
那邊江遂聞緊張地等到人回來,聽完鬧事后知道晚上花魁設宴就舔著笑臉靠在沈淮璟身邊。
“自去年后,花魁都許久沒有出來彈琴了,那琴聲繞梁三日不絕實在令人念念不忘,今晚我也想去。”
江遂聞想,師傅也想。
上次的酒不錯,師傅還悄悄喝了別桌的酒醉了兩日才醒來,聽說能再去死纏著十安不能落下她。
之前醉酒一事十安沒有印象,不過從別人口中還是聽說了一些,心里又怕酒醉又饞酒香,猶豫中沈淮璟拿了一壇果酒過來。
度數低,滋味香甜,是他剛剛從江家在這里的臨時住宅里挖出來的寶貝。
再無顧忌,三人一娃準時到了花音坊。
今夜的花音坊依舊燭火通明,不過往來的無其余客人。
聽小二說,花魁娘子感謝他們為姐妹撐腰清人設私宴。
花魁一句話排場果然不同,幾人被安排到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下,美酒佳肴不需提點就已經被安排好。
十安正想悄悄給師傅安排好酒,可是摸摸兜里啥也沒有,四下一看娃娃正躲在陰影處往酒窖方向飄。
被師傅喝過的酒若是留下實物,氣息會發生變化,不過尋常人也喝不出只會覺得是錯覺。
而且師傅每次喝酒都會在醉前回來,這樣一想十安便放任師傅出去玩。
沒一會,燭火搖曳中,一美人抱著琵琶緩緩而下。
江遂聞沒有說錯,花魁的確人美琴聲更美,十安不通音律也能察覺和她練嗩吶的鬼哭狼嚎不一般。
一曲畢,花魁抱著琵琶起舞,步履輕盈、身姿妖嬈。
十安對舞蹈不感興趣,只是看了一眼就埋頭在眼前的餐食中,不過這里的菜肴還是不如沈淮璟做得好。
她飲了一口甜滋滋的果酒,腰間忽然碰到一個硬物。
回頭看卻是一個精巧的食盒,里面放著一疊涼拌豬耳和油炸花生。
沈淮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要讓江遂聞知道了來搶食。
十安心領神會地把食物放在身側心里想,江遂聞眼睛都快盯到花魁身上了哪里還會注意她的小動作呢。
曲聲飄揚,等到花魁帶著酒上樓時,十安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花魁近看更美了,十安迷迷糊糊地聽著花魁說她名叫柳音,又見她舉杯與每人同飲。
沈淮璟帶來的酒要喝完了,正好在她迷糊犯困又不至于酒醉的量。
她聽到了沈淮璟辭行的話,然后就被人推著往外走,迷糊中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落下了。
第十四章:誰高攀了誰
東西丟了的不適感一直圍繞著十安,快到客棧時她摸著口袋驚覺,師傅沒回來。
且不說師傅認不認路,便是把人忘了這一項大罪就夠十安接下來的日子日日負荊請罪了。
“我落東西了,去去就回。”
不等他們回話,十安已經掐咒往花音坊飛。
她還有些迷糊,順著和師傅的聯系落在一間瓦房上。
她的娃娃跑到一個她沒有去過的地方,若是喚人反而要生出些事端出來,于是十安輕輕掀開一塊瓦片對著里面小聲喊:“師傅,別玩了,快跟我回家。”
一堆衣物中爬出來一個行動不穩臉頰發紅的娃娃。
娃娃晃悠悠地扶著籃子走了兩圈然后腦袋上抬。
十安著急地揮手,可是在娃娃起飛前,它卻被一雙纖細的手握著。
柳音娘子很是驚喜地說:“這娃娃做得好生精細,必定是坊里的姐妹給我的驚喜。”
然后十安眼睜睜地看著娃娃被柳音娘子帶走,她似乎很喜歡娃娃,別人幫她梳洗時都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