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沒有任何好奇心,她輕輕哼了一聲閉眼關門。
胡容卻先她一步進入屋內。
她找了地方坐下后眼神飄忽,似乎想起很久遠前的事情:“十二娘的哥哥失蹤了,外人都說最后見到的人是我。”
她停頓,語氣酸澀:“但只有我知道,周小哥是在周家失蹤的。接下來的事情你不想聽聽嗎?”
🔒第三十四章:失蹤的人在哪?
說完胡容頓了片刻似乎在等待十安詢問下文。
可十安對此一點興趣都無,她打了一個哈欠,隨即聞到空氣里飄揚的食物香氣。
吃好喝好睡好乃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十安愉悅地倚在門口等著,果然見到沈淮璟拿帕子擦著手上來,李揚跟在后面拎著一個碩大的食盒。
“初到外地,擔心大家水土不服所以就自己做了一些。”
沈淮璟進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胡容,頓時止住說話的聲音。
柳兒手里拿著餐具此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十安和李揚把食盒里的物品拿出來的動靜。
“你們吃飯我就不打擾了,外面人多口雜,若是想知道周家真相,明日我在家設宴還望承情。”
胡容離開后,柳兒嚼著空筷子呆滯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十安姑娘打算去嗎?”
“去也無妨,正好我心里也有疑慮。”
飯后,十安摸著滾圓的肚子慢慢噙著酸梅湯,窗戶那頭忽然一響然后十二娘帶著一身傷滾進來。
柳兒驚訝短促地叫嚷起來,但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去扶十二娘。
十二娘衣裳上帶著很多血,但都是皮外傷,敷完藥后便無大礙。
等摸著柔軟的床鋪時,十二娘才像真的回過神,她激動地抓住柳兒的手說:“我瞧見父親私下和胡容見面,似乎交情不淺,而且父親還打算把我鎖起來不要再影響胡容。”
十二娘不住地顫抖,眼睛也毫無神采:“一定是胡容用了什麼伎倆迷惑了父親,父親以前從未打過我的。”
柳兒不知所措地看向十安,眼神請求她拿主意。
十安看著燭火想了片刻后答:“先讓她好生休息。”
房間讓給十二娘休息,十安哼著小曲往樓下走,沈淮璟也跟在她身邊好奇地問:“兩個人說得話正是相反,不知誰才是真話。”
十安停下腳步彎著眼睛笑:“想知道真假很簡單,明日就拜托沈公子犧牲美貌了。”
沈淮璟眉眼彎了一下搖頭但還是沒有出聲拒絕。
次日,沈淮璟帶著李揚到了胡府前。
見到沈淮璟時胡容眼神亮起,臉頰也泛起紅暈但還是疑惑地說:“昨日那位姑娘怎麼沒有前來?”
“她初到貴地水土不服,柳兒姑娘在照顧她,所以只我一人前來。
今日的胡府和昨天看到的景象一樣,連那些被掀翻的花兒似乎都回到原樣。
沈淮璟暗暗觀察眼前的場景,手心里攥著十安給的護身符。
“粗茶薄酒,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多謝胡姑娘操勞。”
“若是想謝我,就飲了這杯酒吧。”
盈盈纖手捧著杯子在沈淮璟面前,胡容眸光流轉:“公子是怕我在酒里下藥嗎?”
沈淮璟接過酒一飲而盡:“好酒,不過沈某身體不適,不宜飲酒。”
“我知道,公子今日來是為了周家的事情吧,”
胡容很松弛地坐下,開始回憶周公子失蹤前的事情。
周家是制酒世家,十余年前周家的酒一壺難求,不過五年前當家人離世后,新出的酒質量就變差了,靠著之前留下的藏品才留住客人。
只是去年新當家出品的酒又有了之前的味道,甚至更甚當年。
而周公子卻消失了。
講完故事,胡容意味深長地看著沈淮璟問:“公子以為酒為何會突然變好。”
沈淮璟淺笑答:“在下愚鈍。”
胡容指尖輕撫杯沿:“因為周老爺得知了一個秘術,用親人血液入酒能讓酒滋味更醇香,想來周公子也撐不了幾日,怕要輪到十二娘了。”
“胡姑娘為何不直接告訴十二娘而是和我們說。”
胡容捧起酒杯,眼神幽幽:“因為我是周家的私生女,我對他們沒感情只是在幫自己。”
沈淮璟離開時手里握著一塊木制令牌,它顯然已經上了年頭,邊角處輕輕一摁就有木屑掉下來。
十安拿著令牌放在手心查看,里面有一股隱藏的邪氣,和那日在周老爺身上看到的一致。
讓柳兒照顧好沉睡的十二娘,十安帶著令牌打算獨自前往周府。
沈淮璟不放心,執意要一起前去。
“你身體還沒大好,不如在門口等我的消息。”
周宅和外面光鮮的模樣不同,里面安靜蕭瑟,聽說周公子失蹤后宅里的人就陸續被周老爺遣散。
如今除去在宅里做事多年的管家之外,夜里不會有其他外人。
百年老宅在夜里像是一只潛伏的野獸,靜靜等待它的獵物。
十安墊著腳尖落在地上,手里的木牌自從進入后就一直朝著東南方向抖動。
越是靠近木牌抖得越是厲害。
待走到盡頭,木牌表面裂開一道縫隙而后徹底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