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璟臉一紅,制止了江遂聞接下去的話。
那個記憶中的小妹妹,印象已經模糊。
只是一想起她,心里就好似吃了糖一樣甜,像極了那個妹妹身上的氣味。
馬車搖回四方縣,下了馬車,十安就被一群百姓圍住。
大家興高采烈地帶著她去瞧建好的道觀。
雖然地方不大,但是需要的東西齊全,比起在村里那個搖搖欲墜的小道觀不知好了多少。
十安和師傅互相抱著,感動地快要落淚。
建筑負責人王叔喜氣洋洋在十安身邊介紹,一花一景都讓人滿意得不得了。
“您就放心吧,過幾天的比賽咱們絕對不會輸。”
十安慣性點頭忽然回過神問:“什麼比賽?”
“這元真觀帶動了大家學習道法的勁頭,每年七月的前十日,要比拼各個地方的道術,贏的人就能參加后面的道法大賽了。”
“要是贏了可是揚名立萬的事啊。”
聽到這個消息,十安整個人都僵硬了,果然低頭看到師傅眼神里滿滿地期待與志在必得。
縣里的百姓比十安還要重視,恰巧今年晉級賽在四方縣辦,他們更是熱情高漲。
比賽的前五天,十安還是沒能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總之有實力在,什麼都不用怕。
而她的對手則早早就打聽了十安的本事。
“師傅,幾位師弟之前在四方縣都被那個女人打敗毀了內丹,如此可惡之人,這次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一個身材矮小、消瘦異常的男子睜開陰沉而冷漠的眼:“放心吧,為師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定會為之前的徒兒們報仇。”
這日,十安還窩在被子里睡覺,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逼得她起來。
隔著窗戶往外瞧,客棧前圍了一圈百姓,都眼神兇狠地盯著前方身穿道袍的矮小男子。
那人五官聚在一起,只是瞧上一眼就讓人不舒服。
被人圍著他還是一副平和的樣子,還帶著幾分擔憂對著帶頭的王叔說:“你頭頂眉間帶著黑氣,可是與污穢之物相處太久了染上了混沌,若是不離開,家里要有難了。”
說著他轉了一圈,指著在場所有人念:“這四方縣真是奇怪,只是一年未見,為何大家都被黑氣腐蝕了。”
十安癟癟嘴,又是一個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
就在她要轉頭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忽然對上,并且彼此的眼神都冷下去。
那熟悉的陰暗黑氣,是十安之前一直在尋找的。
而底下那人見了十安,眼里的陰沉一閃而過然后指著十安大喊:“這可是妖女啊,拿著大家的福運增進自己的修為,萬萬不可再接近她。”
“胡說什麼呢,十安姑娘救了大家。”
“惡毒道士,是怕了十安姑娘的本事才故意污蔑的吧。”
道士搖搖頭慢慢地留下一句:“不信我的話,你們等等就知道了,和身家性命有關的事情還是謹慎些好。”
人群有小小的聲音,但很快掩蓋下去。
各人懷著心事陸續離開。
那道士說得話太過篤定,連十安也好奇。
可仔細瞧看樓下百姓,因為之前練習健體操,每個人身上都懷繞著充沛的精力,完全沒有一絲不詳的預兆。
只是十安的心還是惴惴不安,下午時候畫了上百張符紙讓柳兒送出去。
這夜十安睡得不安穩,之前那夢里的黑衣人似乎離她更近。
黑霧籠罩的臉好似再靠近一點就能看清。
而后一雙長長黑色指甲的手掐住十安的脖子,窒息感讓她瞬間醒來。
天已經亮了。
十安摸著脖子,冰冷的感覺還殘留著,直到看到師傅安睡的樣子才有了安全感。
“十安姑娘,出事了。”
掌柜在門外著急地喊著,十安披了外袍快步推開門詢問。
昨日那道士的預言居然都成了真。
領了十安平安符的人或是臉上生出膿瘡或是走在路上無端摔斷了腿。
總是沒有一人平平安安過完一夜。
念著之前救人的情,百姓們沒有直接堵在客棧前質疑。
但道士卻更變本加厲在廣場那處慫恿眾人燒了十安的平安符。
一開始沒人敢,可開始有人假裝路過時手一抖,平安符落進火里成灰燼。
漸漸的,燒符的人越來越多。
爭先恐后生怕自己晚一步就傷了自己的性命。
十安趕到廣場時,正瞧著這樣的情形。
江遂聞不屑地撇嘴:“這些人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
因為十安到來,那些燒符的人臉上都有些慚愧。
手里捏著符紙猶豫再三還是按照道士說得去做。
見符燒得差不多,道士忽然面色驚恐道:“不好,這妖女昨夜給大家布下陣法,大家快看自己手腕處是否出現紅痕,若有就是進了她的陣法了。”
眾人一看,果真如此一下就慌了神。
之前還在猶豫的人頓時對十安避之不及,簇擁在道士身邊喊:“大師快快救我們。”
妖言惑眾,十安掀起颶風打翻了道士面前的火盆,三兩步沖上前揪著道士的衣領怒斥。
“我看你才是妖道,下得迷魂咒迷惑人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