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蓋下他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而后雙手遞給十安:“請姑娘收好,若是這次大賽中有任何問題盡管來找我。”
長得好看,脾氣也溫和,十安對他印象不錯。
低頭看舉薦書上的印章,許昀然三字剛勁又帶著清秀,倒是很符合眼前這位年輕大人給她的印象。
她嘴角微微翹起:“多些許大人。”
只是在這處站了一會,許昀然就開始咳嗽,他偏過半邊身子用衣袖捂著臉邊咳邊說:“這是我的老毛病,諸位可放心并不會影響人。我也該去看公文了,先行告退。”
“且慢。”
十安攔下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張平安符遞過去:“平平安安。”
許昀然淺笑著接過道謝,禮儀端方朗朗君子。
中間耽誤了太多時間,現在去報名也來不及,于是十安拎著激動的蘇范回客棧。
這邊的客棧不同在四方縣的時候。
道法大會即將開始,來參賽的,來看熱鬧的密密麻麻擠滿了。
若不是蘇范提前到達定好了幾人的房間,恐怕今夜連休息的地方都找不著。
才到客棧,十安就想撲到床上休息,只是走到一半被江遂聞攔截了。
他想狗一樣在十安旁邊嗅啊嗅,然后捂著鼻子后退。
十安也跟著聞卻是什麼也聞不到。
此時沈淮璟盯著她慢慢走下樓梯,眼神幽深低沉。
江遂聞岔開腿在凳子上坐下說:“沒想到啊,比臭小子更禽獸的家伙來了。”
“話別說一半,什麼禽獸。”
江遂聞幽幽看了她一眼又嫌棄地撇嘴:“許昀然來了,你身上有他的藥味,那個臭小子我從小就沒玩得過他。”
十安坐在江遂聞身邊說:“好像上次你說淮璟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話。”
“那可不一樣,”江遂聞激動地跳起來:“淮璟黑里還帶著一點單純,許昀然那個家伙,我是一點也看不透。”
?
🔒第五十章:舊友相逢,爭鋒相對
十安越聽越覺得奇怪。
且不說今日許昀然在不知道她是何人的情況下如此溫和,就只是他身上滿滿的功德力也顯現著此人素日為人和善。
不過是人就有情緒不好的時候。
江遂聞講得那些故事也都是孩啼時期,年輕時候輕狂了些也是正常的。
十安好脾氣地聽江遂聞講以前被欺負的故事。
沈淮璟沒參與,只是他眼眸微垂,手指摩挲著似乎在考慮著很重要的事情。
許昀然,這三個字輕輕從他口中嘆出,只是十安沒有在意。
此次舉辦地在安洲下屬的安思縣,地方不大但靈氣充沛。
得益于大賽,安思縣的熱鬧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停下。
唯獨在縣衙右邊的廂房附近安靜地能聽見落葉的聲音。
許溪推開門將溫熱的藥輕放在主人桌前。
“剪了燭火你先回去休息吧。”
許昀然依舊盯著公文,端正地寫下批語,只是交代了一句后忽然想起衣袖里的平安符。
他身體不好,這些年藥吃了不少也不見起色。
一個沒有名氣之人給的小小平安符對他來講也是無用的東西。
把平安符拋給許溪,他繼續看公文:“白天遇見的那個小官,既然不會做事,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夜里的熱鬧響了一晚,不過所有人的目的都很明確。
元真觀的道士在,第二名就是大家的目標。
十安和師傅趴在窗戶邊聽著大家的豪言。
既然他們想要第二,那第一就由我來拿。
等天一亮,十安興沖沖地拽著蘇范到報名處等著。
許是昨日大人親自蓋章,今日辦事顯然受到了優待,不到一刻鐘一切手續就辦好了。
負責人拿了一張紙遞給十安,笑盈盈地告知紙上是本次大賽的具體流程,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問他。
十安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紙收起來,時間還早,還是慢慢來吧。
回到客棧后,江、沈兩人都不在。
這里的飯菜不如沈淮璟煮得好吃。
十安湊合喝了一碗母雞湯就昏呼呼地想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還帶一點溫柔的搖動,和在搖籃里似的。
睡到快醒的時候,她聽見身邊有兩個陌生男子帶著濃重口音說:“放這里就行了嗎?”
“成了,給我們的錢就是搬人的,其他可不歸我們管。”
聲音消失了,十安發出鼻音窩得更里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上的被子被掀開,燭火的光刺著十安的眼。
她煩躁地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俊朗的男人。
還沒清醒,她抓著被子悶著聲音說:“你是誰呀?”
俊朗的男子眼神平淡,沒回她的話,隨即十安的額頭有一陣冰涼的觸感。
男子收回手低聲說:“姑娘,我是許昀然,你之前報名的時候我們見過。”
好像有點印象,腦子像被悶了一層霧,完全無法思考。
她揮揮手示意許大人離開,正是好眠的時候,誰來都不做數。
又過了一會,昏沉的睡意好似消減了一些,清朗好聽的聲音又響起:“姑娘,你喝醉了,先喝一碗醒酒湯吧。”
十安抬眼,看著陌生的房頂噌的一下坐起來。
這里不是她暫住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