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許昀然還端著醒酒湯無辜地看著她。
十安咽了一口唾沫,回想起中午的雞湯帶著一絲酒味。
她的酒量不好,但那點酒味居然讓她跑到許大人的房間里了?
許昀然把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微垂著頭開始解釋:“我初到此地,好些人想送禮與我套近乎,不過金銀財寶和酒席我都推了,想來是他們實在無法,念著人皆好美色,恰巧把昏睡的姑娘送到我這里。”
他說著后退一步掬手行禮:“誤傷姑娘,還望恕罪。”
十安趕緊擺手,暈乎乎地把一碗醒酒湯都灌下去才起身。
“姑娘住在何地?我讓下人送姑娘回去吧。”
手腳還有一些松軟,但都是小事情,十安正要推辭,外面傳來江遂聞氣惱的喧嚷。
“許昀然,你這個禽獸,比不過我們淮璟就玩陰的,快點把十安給老子還回來。”
伴隨著聲音,房門被江遂聞一腳踹開。
看到兩人站在床前的時候,十安能感覺到江遂聞心臟驟停,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
“你,你,你。”
你了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十安就被他牽著衣袖拉到門口,又上上下下掃了一遍。
直到江遂聞確定十安的衣著松散只是睡姿導致的才舒出一口氣。
十安想說話,下一刻腦袋就被江遂聞的手指戳著。
“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嗎?就一個中午沒盯著你,還有本事了,那一鍋紅酒燉的老母雞都被你吃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許昀然:“還好我們趕得及,你這樣一只單純的小白兔放在禽獸身邊肯定會連骨頭都被嚼碎了。”
江遂聞還想繼續罵,沈淮璟按著他的手臂示意先帶人回去。
和暴躁的江遂聞比起,沈淮璟和許昀然都很冷靜。
但十安就是覺察出來一點更危險的滋味。
許昀然還是冷靜溫和的樣子,只是站得久了有些疲憊地坐下。
“今日之事的確是因我而起,理應給十安姑娘賠罪。”
他看著沈淮璟,眼神帶有隱約的鋒芒:“不過,我的行事作風你最明白不過,肯定不會像遂聞那樣無理取鬧。”
沈淮璟往旁邊走了一步,擋住十安的身影:“自然,你既是來公務,我們也不便多打擾,先走了。”
這一回,沒人攔路。
十安回到客棧后被江遂聞念叨了一晚上,自己理虧,十安也不敢還嘴。
只是念到快睡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我瞧過許大人,他一身功德,咱們也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童年的事情,他現在或許想法已經不一樣了。”
話剛說完,腦袋又被打了一記。
江遂聞故作深沉地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沒聽過嗎?總之,你接下來都離他遠一點,要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就是最好的了。”
他們念著許昀然,許昀然也在燈下看收集來的情報。
🔒第五十一章:學習多是一件美事
看完后,許昀然沉默地把信紙放在燭火上。
舊友好久不見,日子確實比他過得要幸福許多。
看著面前的一摞公文,他揉了揉眉間繼續工作。
十安被念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送走江遂聞,師傅接著罵,導致她夢里都在被人追趕。
好在比賽還有過幾日開始,她借口要養精蓄銳,悄悄在房間里睡回籠覺。
正睡得香甜,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傳進耳朵中。
其中還夾帶著對元真觀的贊揚。
十安把頭埋進被子里不想聽,然而師傅直接把她從舒適的被窩里拽出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即使實力強大也不能驕傲囂張。
十安被強按在窗戶往下看。
一群咸菜綠的道士里排在最前面的道士穿了一身與眾不同的茄子紫。
聽下面人的意思,那個茄子紫還是元真觀觀主底下能排得上號的人物。
十安仔細瞧,那人的靈氣的確比之前遇見的道士要雄渾純粹,而且看他那志在必得的樣子,估計真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大約是察覺到了壓力,回籠覺也被師傅取消了。
一整日十安都被揪著耳朵學習古人頭懸梁錐刺骨。
熬到后面她實在受不了了,抱著師傅哀嚎:“臨時抱佛腳是沒有成效的,緩一緩吧師傅。”
師傅沒說話,只是眼神盯著她小指紅線,意思很明顯,能把姻緣契連到自己身上的人是沒有資格休息的。
話是這個理,十安也不好說什麼。
恰在此時外面有人客套有禮地敲門:“請問十安姑娘在里面嗎?”
“在!”
十安頓時起身,飛快地跑到門口開門。
門前站著一位穿素藍衣裳的男子,見十安開門,他立刻錯開身子讓十安看到在庭院里賞花的許昀然。
許昀然笑得很淺:“今日來一是為了賠禮,二是有求與姑娘,想問姑娘可方便細談?”
江遂聞拉著人馬殺過來的時候,十安已經聽完了許昀然的請求。
為民的好事,更是積德,她自然愿意。
但是江遂聞還沒聽發生何事已經拉著十安當著許昀然的面斥責:“傻丫頭,不是和你說過了,有些人的話一套一套都是騙人的,你怎麼還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