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去睡覺。
不過那個長老屬實小心眼。
這晚也不知他熬到何時才想出新方法在前三比拼中針對十安。
往年前三都是在一場比拼,且比拼無限制。
今年卻忽然說,獲勝者不能只依賴于某一方面的特長,必須全能。
冠冕堂皇的話說完,其中的意思便是三個隨即抽取法器,并且還需在現場隨即抽一個觀眾,保證觀眾在比拼過程中不能受傷。
說是隨機,但是天玄抽到的是極具殺傷力的劍,選中的觀眾更是很巧選中了一名和他們交好的道士。
而十安運氣最差。
她拿著手里的油紙傘細細想著。
隔壁拿著八卦盤的對手看著手里的法器欲哭反笑。
偏心的太過明顯,底下的罵聲一陣高過一陣。
許昀然今日稱病沒來,換了當地一名官員站在臺上厲聲喝止。
“不懂就別亂喊,再說這些話來污蔑,擔心我把你們抓到大牢中去!”
聲音喝止無效,他就真發了狠,讓捕快壓了幾名喊聲最大的當街責打。
長棍高高揚起,在落下之前,十安雙手把住棍子,眼神中帶著威壓看向官員。
“你,你還想違背本官的意思嗎?”
十安指尖一動,十年老木做成的木棍頓時碎成木屑。
她歪著腦袋笑著說:“手抖了,不過我不介意在手抖一次。”
官員抖著身體往后退,當下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十安轉頭看向大眾笑著道謝,她的眼睛甚至比日光還要璀璨。
“多謝各位仗義執言,十安心領,剩下的就讓我自己努力吧。”
起點都不同,另一對手已經是無所謂的狀態,對著他要保護的人臨時教了幾句護身心法就到一旁休息了。
而十安還在看著眼前的傘。
江遂聞看著就覺得心疼,抵著沈淮璟的肩膀偏過頭。
“我見不得,孩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遇見這樣惡心的事情。”
沈淮璟露出淺笑說:“你要相信十安,她可是從閻王那邊把我搶回來的人。”
江遂聞一愣也覺得是如此,如此便露了半邊臉往臺上瞧。
十安沒有對要保護的觀眾交代任何東西,那名觀眾反而很不安心,在臺上磨蹭了好一會,挪到十安身邊低聲詢問。
“放心吧,你什麼都不用做。”
十安指著附近的椅子繼續說:“坐在那邊看戲就行了。”
比拼正式開始。
另一名對手移到十安身邊說:“天玄太強,我們聯手或許還能抵抗一陣,不至于輸得太難看。”
話語間,天玄已經紅著眼持劍沖上前。
刀劍以疾風之勢斬斷十安與他人的話。
十安輕巧翻身落在另一旁,纖纖細手撐起破爛的油紙傘。
可令人驚奇的是,油紙傘上散發著一層淡色金光。
揮動間還能聽到轟鳴的雷聲。
十安歪頭笑著說:“現在輪到我動手了。”
在樓上觀看比賽的長老頓時臉色一變。
尋常人只看到傘上的金光,可是他卻能看到上面布滿雷符。
尋常道士畫雷符得配上上等朱砂,再輔以靈力支撐。
便是他修道多年也需在符紙上畫雷符。
而眼前這姑娘居然在他眼皮下不知不覺畫了密密麻麻的雷符在油紙傘上。
他眼神瞇在一起,這樣的人物如果不能為他所用,日后就會成為阻礙元真觀發展的威脅。
天玄不比長老有見識,看到傘上的金光,他只是一愣就沖上去。
只是還沒到十安一尺范圍內,他就被傘上帶來的真氣擊飛。
他不服氣,用劍支起身體想再試一次。
可是十安沒給他機會。
傘以迅捷之勢撞飛天玄手里的劍,然后傘落在天玄頭頂。
金光溫柔撒下,卻是形成一道堅固的結界。
天玄被困其中,如無頭蒼蠅一般,只是他所碰之處都能聽到雷鳴。
另一名對手見此,也知道自己肯定比不過十安,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天玄在里面掙扎,一身衣服都被雷電擊打得破裂。
十安看他掙扎的樣子也皺起眉頭,半蹲在前面說:“你出不來的,不要再掙扎了。”
她是真情實意地說這樣的話。
可是天玄怒視她,但最后還是低下頭。
官員小心地看了樓內長老,見他的身影已消失,便站到臺上說:“蘇十安獲勝,二、三名繼續比拼。”
可是天玄斗志已消,再加上受傷,居然連另一對手的攻擊都無法抵抗。
比拼結束,天玄垂頭不吭聲。
十安也在等,等官員宣告最終成績。
可是等了好一陣,才見官員擦著額間的汗跑上來。
“需統計所有人的排名,結果一旦出來會及時通知大家,今日就先散了吧。”
底下噓聲一片。
十安倒是不在乎,贏了就行。
可是江、沈兩人對視一眼后,臉色都變得不好看。
十安下來后正高興呢,卻看見江、沈兩人俱面色沉重。
“我奪魁呢,怎麼都不開心呢。”
沈淮璟嘴角彎了一下,把十安翹起的一撮頭發壓下去。
“高興,大概是我們兩人想得太復雜了些。”
十安明白他們的意思。
對面想著法子要得第一。
可是今日的比賽在眾人面前進行,勝者毫無疑問,這還能搞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