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涂橘大婚在即,她也不敢做得大明大放,主要是擔心被有心人鬧開,又惹得房良富不快。
她們房府的名聲,可經不住再糟蹋了。
至于,安化王自然不在乎王府后院多一個,或者少一個女人了,而且恢復容色的涂橘,姿色遠在房清芳之上,想必是個男人都會愿意。
不過,這回她留了個心眼,沒有同男方那頭直言,只早早地遞了飛鴿傳書過去,讓那頭來接人。
遠在寧夏的安化王,根本沒空去看一個商戶婦人遞上的信函,都交給管家處理了。
管家尋思著對一個男人來說,就算納個丑八怪,也不吃虧。
而且,女方那頭的家事清白,還出手闊綽,還很上趕著給他送金銀,他自然也要替自家王爺憐香惜玉。
于是,接到信函的那一刻,就讓手下急吼吼的去接新娘子。
安化王府的人披星戴月的趕到了漁陽鎮,在最大的客棧住下。
隊伍風塵仆仆,在大堂叫了飯菜,一面吃,一面談論起來。
“大總管這回讓咱們接的新妾,是哪家千金?”
“老子哪知道?只聽大總管吩咐咱們,去尋房家的當家大娘子房秦氏便可。”
“真是天下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連接新娘子都不知道是哪位啊?”
“管那些做甚?咱們辦好自己的差就成!”
旁邊那些看客見這些人氣勢洶洶,不免多注意了一些。
不成想,這一聽還真聽出八卦來了。
眾人紛紛猜測,由堂堂房府大娘子做媒,又上趕著做妾的是哪家小娘子。
這個小消息在街上滾了一圈,不知怎麼風向就變成房府千金與奸夫珠胎暗結。
很快,安化王的小廝也聽說了。
貌似,房府千金的母親就是他們要尋的房秦氏,對吧?
難不成,他們王爺這是戴帶了綠帽,而不自知?
這個念頭一起,是如何都止不住了。
難怪那麼急吼吼的要出閣,感情是藏著肚子呢!
第26章 (26)他用命護著的人,豈容旁人輕賤?
嵇珹聽到這些消息后,唇角微微勾起,深藏功與名。
另一頭,房秦氏母女正忙著盤算,如何將涂橘神不知鬼不覺的抬出房府,再用庶女房清芳掉包,根本就未曾顧得上外面的閑言碎語。
按理說作為庶女的房清芳,不應同涂橘這個表小姐一日出閣,但房秦氏只是避重就輕的通知一聲,就算了事。
房清芳心知自己這個庶女,比不得嫡女,可被抬去做宗室妾就罷了,不說沒有嫁妝,就是壓箱底的銀錢都未曾準備。
她委屈的嗚嗚直哭,偷偷地跑去隔壁,看了一眼弟弟與柳姨娘。
似乎,心里有很多話要說,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罷了,都怪她命賤,只要弟弟和柳姨娘在房府能平安度日,她這輩子嫁給一個老頭子也沒什麼,總歸榮華富貴都是不缺的。
無論怎樣,她也比淪為罪臣之女的涂橘,還要強上許多……
房秦氏母女二人經過幾番商討,決定將涂橘藥暈,待夜里再將人偷偷的抬出去。
涂橘早就有所防備,更不會給這些人尋方便,連杯水都明確拒絕了。
這些人不在乎她的名聲可勁兒的糟蹋,但她還是挺在乎的呢!
尤其,這個年頭講究貞潔,她訂了親,就算是嵇家的人了,若是出什麼意外再嫁是很丟人的,也難再找清白人家,一般只能為妾,最好也只能是商戶填房。
她倒是想讓小和尚帶自己遠離這些人,可奔著為妾,哪怕已定親,有婚書,沒有從大門迎娶進去的女子,那就算不得明媒正娶。
她想挺直了腰桿活著,便要加倍防御,滴水不漏……
房秦氏沒想到這個小妮子這般難纏,竟連口水都不喝。
而且她投鼠忌器,怕再次惹得嵇珹警覺,根本不敢弄出大動靜。
早知道她就提前備下迷香了,不過這會兒也不算晚,她差使胡嬤嬤連夜上街,買來迷香,送去給銀杏操作。
涂橘躺在拔步床上閉目養神,看似小憩,實則耳朵一直豎著,腦中警醒。
聽到外間輕輕地腳步聲,滋溜一下起身。
正見,銀杏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捏著線香準備點燃。
燭火搖曳,涂橘勾唇淺笑,幾步上前,直接一個手刀劈了過去。
她好歹也是學中醫藥專業的,就算沒什麼武功底子,但對穴位很熟,對付一個小丫頭簡直手到擒來,而且老同桌還交過她怎麼打人呢!
果然,銀杏被她出其不意的打暈在地。
涂橘隨手撿起迷香與火折子,以備不時之需。
通過這幾日的斗智斗勇,她也算看明白了,房秦氏一心想把她當做墊腳石。
也不知是不是她上輩子挖了房府祖墳,還是踢了房府哪位姑奶奶的寡婦門,他們這輩子怎麼就非要和她過不去?
一個個絞盡腦汁,非要以給她添堵為己任?!
“銀杏……好了嗎?”門外傳來胡嬤嬤低聲詢問的聲音。
“放心嬤嬤,很快了。”涂橘心思一動,學著銀杏的語調答道。
寒風呼嘯,助她以假亂真。
緊接著,她扒下銀杏的衣裳換上,又利索的梳上對方同款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