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麻利給銀杏化了一個她的仿妝,最后以發覆面,裹到了錦被里。
雖然,她不知這些人要如何,但總歸不上套就好。
至于什麼愛奇心,可是無暇顧及了,渾水才好摸魚不是?
門外,胡嬤嬤再三催促,道“快些,快些,王府已經來人了。”
“嬤嬤,快接把手。”涂橘隱在黑暗中,將裹在錦被里的銀杏拖了出來。
胡嬤嬤撩開錦被的一角,借著月色粗粗打量一番,并未發現異常,直接扛起來就往外走。
走了半截,她還不忘囑咐,道“你也趕緊去請二姑娘過來梳妝,蒙上紅蓋頭,待那頭一接手,這事就算完了。”
“是,嬤嬤。”
剎那間,涂橘思緒翻飛,又見對方回頭,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被發現了?
涂橘險些都準備將人給打暈了,但一見事情未被暴露,心中稍緩,腳步輕快地邁著小碎步,往清芳院走去。
暗自將房秦氏的安排,揣測出了七七八八。
感情真是為了損人利己,竟要她與房清芳換嫁!
明月當空,屋頂之上。
嵇珹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眉宇之間充斥著英氣。
原來,他軟乎乎的小橘子,也能變身板栗,渾身都是扎人的小刺兒。
嵇珹縱身躍下屋頂,步伐輕盈的跟上了胡嬤嬤。
他用命護著的人,豈容旁人輕賤?
區區一個婢女自是不夠,他要讓房秦氏痛徹心扉,房清妍自食惡果……
第27章 (27)藏錢財
清芳院作為庶女的院落下人本就少,又都被房秦氏差去布置院落,這會更是清靜。
由于房清芳是抬去做妾的,連個添妝的友人都未請來,更不要說全福夫人了。
她輕撫著早已繡好的粉紅色嫁衣,郁郁寡歡。
涂橘原本是準備跳窗的,但見連個婆子都沒有,干脆直接大大方方的走門了。
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隅,不謀大勢者,不足以謀一時。
真正的贏家,不會在危險到來之后才做打算,而是未雨綢繆,提前做好必要的準備和布局。
若是所料不錯,銀杏已經替房清芳給抬走了,可這位愣是還不知換嫁事宜。
她信手推開門扉,道“清芳,詠世德之駿烈,誦先人之清芳。那麼美好的名字,如何甘愿去做一個老頭子的玩物?”
“橘表姐。”房清芳未想到這會兒還能有人上門,先是一驚,后是福了福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芳只能遵從。”
“清芳以為待你抬去王府為妾后,姨母便會幫你照看弟弟與柳姨娘?”涂橘嗤笑的搖了搖小腦袋。
其實,房清芳的心思不難猜。
可依著房秦氏的心狠手辣,能對庶出子女手軟?
按照劇情發展,房府唯一的庶子在六歲時便要夭折。
然而,房清芳根本聽進去對方的話,只認為涂橘是來挑撥離間的,做出送客的動作,道“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不關橘表姐的事,更無需多言。”
“姨母安排你我明日換嫁。”涂橘有些煩這種認不清事實的蠢人。
聞言,房清芳僵住,看著涂橘錯愕了瞬息才反應過來,不由冷汗涔涔,情緒激動,道“不,不可能,這對母親有什麼好處?”
“只要嵇珹丟人就夠了,不是嗎?”涂橘看出對方自欺欺人的厲害,擔心惹出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下人。
而且,她也懶得再勸了,便摸出迷香與火折子,藏在身后偷偷地點燃,道“你我本就處不來,努力遷就也成不了同盟,那我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香味馥雅,迅速彌漫。
“不,你騙我,我要去告訴母親……”房清芳心中難以接受,心亂的往外走,但還未曾走幾步,就手腳無力的攤在地上。
她瞪著眼睛,淚珠滾落。
“倘若一個明知真相的人,卻不愿想辦法解決,而是繼續掩耳盜鈴,那便是比蠢貨還不如,至少蠢貨還曾努力過。”
見人倒下,涂橘蹲下身,一手用帕子捂著自己口鼻,一手將迷香湊近房清芳的口鼻。
這迷香可真好用,幸好她發現及時,否則現在昏死過去的人就是自己了。
待將人徹底迷昏后,把人拖到了床下藏匿起來。
她趁著夜黑風高,只身來到荒院,找到之前埋下的銀票與金豆子,小心翼翼的挖了出來。
回到小院,就開始藏銀票。
先將小肚兜剪開了個口子,將銀票塞進去七八張,攤平后縫好口。
因為足足一大摞的銀票,她又將鞋墊開了口子,塞進去五六張。
以此類推,靴口,袖口,褲口,乃至發髻里面都被她藏了銀票。
最后,藏完了銀票,又給褲腰帶開個小口子,將金豆子塞滿,縫好口子,系在腰間,纏了三四圈。
可謂之,真正的腰纏萬貫。
忙活完這些,她原地蹦了蹦,金子太重險些沒蹦起來,但感覺也還可以堅持,就開始補個覺。
她終于要逃離房府,離開房秦氏的把控了。
待她出閣后,便再也不用擔心被當做禮物送給權貴當玩意兒了。
只是,有些思念她曾經的老同桌了。
也不知,他未來的新娘會是誰?
哎,她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人家是年輕的文學院教授,前程似錦,一定會娶到他心怡的好姑娘,攜手走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