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就算被老同桌拉著講習難題,都沒同人家距離這般近過。
“娘子,睡了?”
涂橘:“……”已睡!
她險些就回了一句,不過幸好急急地給憋住了。
灼熱的氣息隨著少年的話語,全噴在了涂橘的耳后,激的她身上雞皮疙瘩直冒。
她不自在的欲要躲避,可惜睡了的人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的!
面紅耳赤的少女,僵著身子硬撐。
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羞赧的慌亂了手腳,努力以靜制動。
嵇珹夜視能力不錯,將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眼角眉梢,盡是笑意,道“娘子,晚安……”
不知煎熬了多久,涂橘才將死死閉著的眼皮掀開一條細縫,窺視少年攬護在自己胸前的勁瘦手臂。
本該握筆十指修長的手,虎口卻有老繭,多麼詭異?
感覺他呼吸均勻綿長,似是酒醉熟睡過去,她大著膽子將視線往上瞄,一雙美眸閃爍不定。
其上傷口仍舊纏著白繃帶,但卻遮不住塊塊隆起的肌肉,隨著男人的呼吸虬結鼓動。
說好的小和尚怎麼內藏乾坤,難道他真能一腳踢折碗口粗大樹不成?
不是古人都愛吹噓,什麼《史記》中曾載:十顆“徑寸之珠”,每顆都能照車前后各十二乘。
生生將夜明珠的照明效果,比成了現代汽車的高亮氙氣大燈。
是以,當賓客們說小和尚能一腳踢折碗口粗大樹時,她伸出小手設想一番,就徑自理解成手指粗的小樹苗。
最多,看在小和尚俊顏的面子上,從小拇指粗度的枝椏,換作了大拇指粗的樹苗。
反正,那斷樹絕對不能再粗了。
被這樣一個面容俊朗,身上又肌肉線條分明的少年擁在懷里,涂橘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可惜,她不敢將對方給鬧醒,只能任由少年抱著。
悄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認命般的以額頭抵靠著少年頸窩。
“娘子,今夜是洞房花燭夜……”少年好聽的聲音,宛如魔鬼的低喃。
當即,她又繼續裝睡。
此刻,除眼珠子敢動外,其它部件是真心不敢再動彈了。
憋氣!
涂橘暗自磨了磨牙,眼皮越發沉重。
她熬了好一會兒,準備待他睡熟,再接著偷摸地挪一挪,可眼皮卻不爭氣的直往下耷拉,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大婚對她來說,也是很消耗體力的。
正當她進入夢鄉之際,恍惚聽到少年的聲音。
“那麼多年,你去哪了?”
這語氣,莫名熟悉。
這是涂橘睡前,最后的意識……
嵇珹攬得更緊了一些,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曾欠了我一條命……你說這恩要如何償還?”
懷中少女已然熟睡,聽不到他的言語。
因被箍的太緊,不舒服的動了動。
嵇珹感覺到懷中人兒的不適,微微松了松力度。
薄唇輕啟,道“這輩子,你逃不掉了,再也不能從我手里逃掉!”
第34章 (34)難道小和尚是老同桌穿來的?
涂橘一夜好眠,翻了個身。
然而,沒翻過去,仿若身上被壓了五行山。
她懶懶地掀開眼皮,猛地俊顏近在咫尺。
瞬間,她跳過自然蘇醒,從睜眼到迷糊,再到回過神的數個過程,半點盹兒都沒了,精神的不行。
嵇珹半瞌著眼,忍住嘴角抽搐的動作,緩緩睜開眼眸,道“娘子,早安。”
“早……早安。”涂橘咕嚕一下坐起,將被褥揉成團,緊緊地擁在懷中。
嵇珹似乎未曾發現她的小動作,慢條斯理的起身,坦然的朝她看過來,道“娘子抱著被子做甚?”
“沒.....啊,日頭不錯,曬個被子正好。”涂橘扯了個謊,就佯裝收拾被褥,抬頭正見大陰天,又狡辯道“沒,不……就是有點冷。“
嵇珹推開窗扉,瞅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氣,也未揭穿小橘子,淺笑道“為夫先去洗漱,娘子慢著不急。”
他轉身出了新房,到了灶臺生火,燒開水,再將熱水倒入耳房。
淅淅瀝瀝的水聲,不絕于耳。
不一會兒水聲停了,嵇珹用棉布巾子托著長發,款步而回。
此時,天氣仍舊寒冷,他卻穿著輕薄透氣的里衣,連懷都未系,衣衫下隱約可見那身有型的腱子肉。
涂橘聽著水聲,便已經浮想聯翩,這會兒再見他衣衫不整,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嵇珹見小橘子已經梳妝好,換了件玫紅色杭綢對襟褙子,下面是牙白色長裙,肌膚一絲肌膚也不多露,卻有一種含蓄大氣的美。
女為悅己者容,果然小橘子是在意他的。
“咚咚咚……”
涂橘還要說些什麼,就聽門外有敲門聲。
她靈光一閃,想起來昨夜并未圓房,也就是說還差個落紅。
她飛快地跑到耳房,撿起嵇珹換掉的舊繃帶,咔咔扯成方塊,又在血跡上吐了好幾口口水,搓了搓,模糊了邊際。
完美,落紅帕子成了!
幸好,這個年頭的繃帶比較寬,她也腦筋靈活,將閨蜜的葷話都給記住了,不然還要自殘弄血。
要知道真正的落紅可不是弄點血上去就行的,還需要稀釋一下。
不然,嘿嘿,就等著暴露吧!
因為她太過倉促,通往二房的門扉,敞亮大開。
從嵇珹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能看到她那成套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