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僥幸活下來的流寇,雖未被直接炸死,但因巨大的爆炸,也是將人炸的昏死。
這會兒有的就緩過勁來了,自然要忙著逃命。
那些逃到半截的起義軍,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在剛剛作為主將的馬金龍一死,殘存的起義軍便徹底失了主心骨,注定再無法抵擋嵇家護衛與壯丁們了……
第63章 (63)送上致命一擊
戰場從岸上轉移到了水上,如火如荼。
大湖之上,被慘叫聲籠罩。
一個個起義軍在木刺與菜刀之下,如同被叉中的死魚,魂喪他鄉。
轉眼之間,這些方才還準備屠城的流寇們,被盡數殲滅。
對岸,南大街之上。
齊彥名遠遠望著這頭詭異的大敗,久久不能回神。
慘敗……
想他自起義后,從無敗績,卻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況。
不過僅僅一個眨眼的光景,他的兩千騎兵精銳,就被沒了十之八九!
不要說在海津鎮這樣巴掌大的小地方,即便是他這些年吃的虧,通通都累加一起,都沒有這一瞬的多。
還有他的得力干將馬金龍,明明是身經百戰的悍將,怎麼會折在一個無名無姓的少年手上!
若是那曾經驍勇絕倫的雷指揮使,倒是有些可能,可為何會是一個不知名的黃毛小兒!?
既然,眀軍有如此強悍的底牌,為何要留到現在?
難不成是為了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給自己送上致命一擊?
一個小小的海津鎮,不……是海津鎮的區區一角而已,即便是對方戰略準備再充分,也絕容納不了上萬的大軍。
不過,是那詭異的炸藥厲害,慌了他家弟兄的心神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他發狠一般的下令,道“集兵,再戰!為兄弟們報仇!”
“報仇!”眾人依舊高呼,只不過不再如同方才那種肆無忌憚了。
聽在耳朵里,莫名少了些勇氣與底氣。
齊彥名心知肚明,卻沒有責罵手下,而是決定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
他將城內能搜集到的船,通通都給扒拉出來。
連接成船橋供他們的兵馬通過。
齊彥名又是派了兩千輕騎過去。
這回可是家里的老底了,之后,他手上騎兵不過幾百。
未免上次的意外,還特意派人去前路查探,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齊彥名剛剛才看著自家的人馬過了船橋,尚未來得及展開兵力,對岸的那個少年就率領著護衛與精壯豁然出現。
他心里突突直跳,暗道不好,卻又說不出有哪里不好……
嵇珹率領自家護衛與精壯整齊劃一的立在岸邊,旌旗招展,迎風獵獵。
他勾唇一笑,眸底透著嗜血的邪魅,道“弟兄們,還不多謝起義軍送馬匹,歡迎起來!”
“是!”
“嗖……砰!嗖……砰”
“嗖……砰!嗖……砰!”響雷齊鳴。
他們的弓箭手放的并非是羽箭,而是如穿天猴一般的大號響箭,只不過也不是射向蒼芎,而是射入敵軍之內。
其中,百來人被射中身軀,直接就落下一個大血坑。
還有十來個人被射中腦袋,當即腦花四濺。
因為尖銳的聲音戰馬受驚,狂嘶不止,根本不聽主人號令,粉粉狂飆起來,將他們的主人甩下馬背。
起義軍有了方才的前車之鑒,以為他們也遇到了威力無比的炸藥,各個如同驚弓之鳥,準備原路退回。
然而,不知何時,船橋竟被燒斷了。
死亡的恐懼席卷而來,紛紛跳水往回游去。
這回他們游到湖水正中,也沒有遇到水里的偷襲,但還不待高興,水中的血水就涌了上來。
原來,方才嵇珹在安排壯丁離開時,讓眾人將數張布滿倒勾的大漁網邊角,都布在湖底。
如此,漁網就會隨著浮力,懸在湖水的中上層。
當人從水面上游過,自然就會被漁網的倒勾掛住衣服,拼命逃竄的人,在慌亂中哪里顧得上這點小意外?
這般,一旦用力扯動漁網,藏在湖底的機關就會被觸發,水箭也會迅速射出。
嵇珹還特意設計好了角度,以求殺傷力最大化。
也就是說哪片的網勾被觸動,湖底就會射出這一片的水箭,送上致命一擊……
第64章 (64)娘子,我回來了!
南大街。
“還不快去救援!”齊彥名大聲嘶吼,臉上是驚怒交加,露出灰敗之色,再無之前的從容冷靜。
他親眼看著,湖心中密密麻麻的一層浮尸體,如同挖肉一般的痛。
他的輕騎……
廢了!
特麼的,真是廢物,通通都是廢物,連人家的邊角都未碰到,就被廢了……
就在起義軍這頭的步兵去救援之際,剛將那些船只劃到湖畔。
水中就響起了三聲劇烈的爆炸,聲如悶雷。
湖里的水花噴涌而出,緊接著水龍高聳,將湖里的人振得是騰空而起,又重重地砸了下去。
砸在水里的頂多昏死過去,但不幸被甩在岸上的則是骨斷筋折,腦瓜崩裂。
霎時,齊彥名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眀軍竟還藏著炸藥。
這是他最后的意識……
“大統領!”
“大統領!快請大夫!”
起義軍見齊彥名昏死過去,本就士氣衰敗的起義軍,更是一陣人仰馬翻。
嵇珹看著敵方再無力發動第三次進攻,才叫人收拾戰場,將前后繳獲的兩千余馬匹都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