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黃河渡口。
涂樸按照嵇珹的命令,率領兩百名弓箭手與官軍,同叛軍大戰。
他們奪取的黃河西岸船只,都停在東岸,在河東扎營。
出其不意,一招制敵,并秘密派青松讓仇鉞為內應。
仇鉞還算是了解朱寘𫔍,見其無遠略,自從軍隊被奪,就稱病回家,秘密招募忠于皇帝的壯士。
朱寘鐇的幕僚與仇鉞交好,時常問計。
后又因房清芳的配合,叛軍收到的信息都是虛假的,是以幾乎是不戰而敗。
經此一戰,他們俘獲了諸多船只與武器……
第165章 (165)色字頭上一把刀
仇鉞佯裝推心置腹,后又故意派人出城,誤報之前消失的官軍,僅僅在一夜間就到了。
由此,誤導了朱寘鐇等人,
幾大幕僚出兵守渡口,防止官軍渡河。
朱寘𫔍惜命,派手下幕僚指揮三千人,傾營而出守渡口大壩,留守人數極少。
后又出兵行祭旗禮,借此為名召仇鉞。
仇鉞早就被嵇珹收服,自然稱病不出,待到了夜里與之交好的幕僚周昂,習慣性的來探病及問計。
仇鉞出門迎接,后便按照計劃,引周昂往臥房走。
周昂并不想進去,尤其臥房這種私密地方,護衛什麼的肯定帶不進去。
就在他猶豫之間。
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色襦裙的少女,從芙蓉樹下經過。
那少女如同一支六月里含苞待放的蓮花,透著生人莫近的清傲。
回首間如蘭如梅,流轉出說不出的風華絕代,連月宮之上的嫦娥,比之都不及。
他這輩子都未見過如此絕世佳人。
他盯著她嬌艷的面容,竟有種一眼入心的感覺。
少女正是涂橘。
他是陪著壽壽等人過來的,見周昂對仇鉞似是存著戒心,便趁著小和尚在臥房埋伏,過來試試美人計。
涂橘稍稍地露了個臉后,便迎風離開,衣袂翩翩。
周昂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腳步急切。
“都有些眼色吧!”仇鉞順勢將對方的護衛們,通通攔住。
護衛們笑得別有深意,腳下也隨之停下。
“大人跟著我做什麼?”涂橘推開臥室的門,似是才發現后面有人追。
她拉著門扉,不讓對方進來。
周昂見四下無人,可勁兒的往里擠,道“姑娘……在下……啊……”
門扉猛然一開,他徑直砸了進去。
轉而,他眼眸一沉,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上的小血珠。
醫毒不分家,涂橘不僅醫術好,毒也學得不錯。
她使的可是美人計,怎能沒有點兒自保的東西?
手上的銀針,早就被她抹了一層好東西。
“你……你是什麼人!”
周昂摔得匍匐在地,先是感覺到手背上一痛,緊接著發現整條手臂都麻了。
臉色大驚。
涂橘臉上的諷刺越發的明顯,道“送大人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美人身上皆帶刺!”
“被坑了……我命休矣!”慢慢地,周昂的意識,都開始恍惚。
隱匿在臥室內的嵇珹見涂橘過來,先是一愣,后當即下令,道“保護夫人,速戰速決。”
說著,嵇珹就將小橘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一刀將周昂斃命,順便還瞪了小橘子一眼。
自家娘子,舍不得說,他只能用眼神來表示,她此舉很危險。
周昂的那些護衛們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慢慢地就察覺到不對。
因為那少女太美了,而周昂不過一個幕僚,仇鉞完全可以將美人獻給他們的主子,又何必多這一遭,簡直暴殄天物不是?
霎時,護衛隊長就吹起幾聲長短不一哨子,像是暗號一般。
“沖上去!殺!一個不留!”埋伏在花園樹上的壽壽見事情不好,立刻跳下來。
顧約云也大喝,道“殺!”
“殺、殺!”
第166章 (166)叛亂告終
當即,埋伏起來的金吾衛好似天神一般,紛紛從高樹上跳下,個個手持長刀,刀刀見血。
護衛隊的隊長見這一群高手,心惴惴地往下沉,恐怕今日他們很難逃得出去,忙道“不要戀戰,保命要緊,殺出去!”
“這些人不是尋常刺客!”
貼身跟著周昂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護衛,但此刻卻同金吾衛過不上幾招,身上就要掛彩。
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的潛力幾乎無限,護衛隊拼了命的往外沖,很快就將金吾衛撕開了一個口子。
不過,剛沖出不過幾丈,就被嵇珹等人堵住了。
“殺,不能放走一個!”當即,嵇珹朝著手下吩咐。
他并未直接加入廝殺,而是將身后的小橘子,護得嚴嚴實實。
涂橘跟著嵇珹,可以說是眾人中最安全,但相對也是最危險的。
因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她是受到眾人保護的那位,自然也就受到了敵人的注意。
“先擒住那個美人!”
陡然間,護衛隊就專門奔著涂橘殺了過來,如狼似虎。
嵇珹這頭接的是刺殺周昂的任務,是以人數相對較少。
一時間,拙形見肘。
“朕乃當今天子,來啊,都來殺朕啊!”壽壽見敵方全圍著橘嬸子,高聲喊話。
然而,他只喊了個寂寞。
等待他的只是旁人的白眼兒。
誰信孝毅帝親臨?!
他自己傻冒也就罷了,當他們也傻不成?
那孝毅帝是閑的沒事干,還是覺得命太長,才來寧夏城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