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老夫人自然也沒有被放過,她已年過半百,沒有拐杖的情況下,連走路都不穩。
可就算她這樣,還是被上了夾棍,又打了板子。
獄卒下手很有準,疼卻不傷,順便按照上面的吩咐,透露給嵇老夫人受苦的緣由。
這一頓刑法,是因為嵇大儒多管了平津侯的私事。
并且,這個私事若是不解決,她們隔三岔五的就要來上這麼一遭。
之后,在嵇大儒來探監的時候,嵇老夫人對著嵇大儒那是一個怒目橫對,破口大罵。
“逆子,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走路掉進泥溝,偏要去管侯爺府上的事情,是看你老子娘活的太長了是嗎?”
“母親,兒子知錯!”嵇大儒跪在地上磕頭。
天底下哪家兒女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到了他這里,給長子娶一個平妻,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嵇老夫人十月懷胎生的嵇大儒,很是了解他的脾性。
她一見兒子這樣,便知他仍舊沒有退親的意思。
“呸!”她啐了他一口,到“你還不知錯?是想看著你老子娘、胞妹,侄女慘死監牢不成?”
“珹哥不會的……”嵇大儒對霍府的印象很好,是以舍不得給長子退親。
霎時,嵇老夫人被兒子氣得,都快喘不上來氣了。
她趴在干草上,用力拍著地面,問道“不會什麼?是不會將我這個祖母下大獄,還是不會用私刑?”
第218章 (218)悔不當初
嵇大儒聽母親這樣說,也不敢再低估長子的暴脾氣。
若是,真給長子逼急了,說不得真會尋個借口讓嵇家萬劫不復。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從探視監走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書房寫信,告訴霍府尹他之前給長子定下的婚約,通通都不作數。
并再三向霍府尹道歉,言辭懇切……
另一頭,霍府尹前幾日收到了嵇大儒的來信,看的是直撓頭。
因為,他感覺平津侯不是那種讓人拿捏的好性子,哪怕是對嵇大儒這個生父,也不會聽之任之。
就在霍府尹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時,繼而又收到嵇大儒追加的信函。
他自認還是很了解嵇大儒性子的,若是不發生個什麼大事,好友絕對不會變卦。
多年來為官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是平津侯的緣故。
他即刻派人打聽,這才得知大理寺對嵇家女眷動刑法的事。
用這種狠辣手段去逼迫,難怪素來執拗的嵇大儒會立刻食言。
經過此番交鋒,嵇大儒面對長子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再吱聲……
不好!
平津侯對嵇家都如此狠辣,對旁人又會如何?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顏面,比嵇家人更大……
嵇珹自然沒有放過始作俑者的霍家。
自他被小橘子撓傷,又舍不得生她的氣后,便派暗衛在霍府蹲守。
不僅查探出當日真相,還發現了霍家的諸多隱晦。
例如,從京畿一帶的漕運抽成,其中牽涉談瑾。
尤其上個月,霍家還收了豪富縉紳那頭的重金,而重金的背后是寧王。
寧王養私兵的事情,已經被金吾衛探查出,只不過現在雙方還在虛以委蛇,不愿撕開那層偽裝。
既然,霍家做下這種事仍舊不知韜光養晦,還偏偏不長眼的惹了小橘子。
他不介意利用這些把柄,將事情鬧大。
很快,霍家的那些事就呈到了龍案之上。
孝毅帝一見霍府尹在談瑾掌權時,也一起貪污受賄,當即就震怒了,要求大理寺嚴查。
還是師傅好,就算不在他身邊也為朝廷肅清蛀蟲,不像那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們,一面吃著皇糧,還一面剝削著民脂民膏,可恥,可惡。
孝毅帝越發的思念師傅,寫下親筆信慰問橘嬸子的病情,并且希望師傅盡快回京。
若是可以,他愿意下一道懸賞令,征集天下的能人異士,為橘嬸子問診。
就這樣,霍府尹被停職,一干女眷也被圈禁在府中,等候審訊。
霍舒舒不知事情怎麼會鬧成這樣,心中是五味雜陳。
她明明是奔著富貴與真愛去的,不成想卻連已經擁有的都丟失了。
直到這個時候,霍府尹才剛剛得知是她挪用自己的印章,做下給嵇大儒去信的蠢事。
他氣得將巴掌打在嫡女的臉上,可無論再如何惱怒,卻也無濟于事。
只盼著那平津侯念在曾經的交情上,留他們霍家一條生路……
霍夫人獨自垂淚,險些哭瞎了眼睛。
終歸是她的溺愛,毀了女兒,毀了整個家。
心中悔不當初……
第219章 (219)回京
嵇珹收到孝毅帝催他回京的密函時,臉上的傷還有些印子,為了男人的顏面,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京。
就算是閨房情趣,他也想著掩耳盜鈴。
涂橘日日不忘給嵇珹涂藥,還親自研制出了蘆薈膠,并將她的燕窩分他一半。
嵇珹也不挑嘴,只要她喂,他就張嘴吃。
管那燕窩是不是女子吃的做什麼。
就這樣,足足養了一個月后,他臉上的那些印子才終于蛻個干凈。
他這才愿意啟程回京。
因為仇家太多,這回他們也不低調了,按照侯府的規制,一路張揚的回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