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236)許家
嵇大儒在許家這頭商量好了,就忙給長子那頭遞話過去。
嵇珹也如約點頭,讓大理寺放人。
原本,嵇姑奶奶出獄還是很開心的,但一聽要送她回許府,哭得是格外凄慘。
曾經,她借著談氏的光,同許家可是恩斷義絕,如今她瞎了一只眼,且生著病,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許家發現她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要了她的命。
許薈薈也臉色鐵青,不愿回許家,在她記憶里的許家,絕對算不得美好。
面對幾乎能一眼看到底的悲劇,母女二人抱頭痛哭,想找嵇老夫人說說的情。
但嵇老夫人在牢里膽戰心驚,又缺衣少食的,身子骨虧損的本就厲害,待受了刑后,連膽子都快被嚇破了。
眼下,不要說讓嵇老夫人對著嵇珹求情了,就是見了人都怕打哆嗦。
至于,嵇大儒更是指望不上了,人家還因為原配云氏的死,記恨她們呢!
就這樣,嵇姑奶奶與許薈薈只能住回了許府。
許府的當家人許炎,便是許薈薈的父親。
此人生得身形修長,膚色青白,就算人到中年也格外清瘦,雖是出身商戶,但看起來卻有些文人雅士的氣度。
其實,若不是許炎生得一副好皮相,當年也不會勾得嵇姑奶奶倒貼,嫁過來后又用嵇家的人脈,幫許炎擴大了數倍產業。
然而,還不待嵇姑奶奶坐享許府大娘子的威風,府里的小娘們卻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
嵇姑奶奶哪里忍得了?
于是,直接同許炎動起手來。
最初,許炎還忍耐一二,可一來二去那本就不牢靠的感情,變得越發岌岌可危。
有一次,嵇姑奶奶被許炎打得鼻青臉腫的跑回嵇家,談氏身為長嫂自然要為小姑子撐腰。
許府不敢招惹談家人,只能同嵇姑奶奶和離,不僅將那些嫁妝送回,還被帶走了許薈薈,甚至又把許府的半副家資送上賠禮。
許炎算是將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凈。
商人重利,眼看著家資被奪,他將嵇姑奶奶可算是恨透了,只不過礙于談府的威名,敢怒不敢言而已。
嵇姑奶奶與許薈薈都做好被刁難的準備了,不成想許府對她們母女的態度卻還不錯,沒有預料到的那些刁難。
是夜,許炎披著月色來到主院,隨手揮退了下人。
“卉兒,近來可好?”許炎瞧著那個瞎眼的女人,從她的臉上找到了幾分素日的模樣。
嵇姑奶奶聽他柔聲喚著自己的閨名,陡然打了一個激靈。
曾經幾時,她就是被他這份儒雅的面具,給欺騙個徹底。
許炎見她不言語,嗤笑道“是了,怎麼會好呢?卉兒可是從大理寺那里剛出來的呢!”
“許炎,你如何對我,我無怨無悔,但薈薈是你嫡親的女兒,你不要為難她,薈薈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找個老實的后生,打發她出閣便是。”
嵇姑奶奶低下傲嬌的頭顱,誠心懇求著。
許炎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眉目陰沉,道“我們這種商戶人家的子女,又能許到什麼好人家?”
第227章 (237)他是有家室的男人
嵇姑奶奶聽出許炎口中的威脅,眼淚又不爭氣的往下淌,那只瞎了的眼疼得更是難挨。
“你要我做什麼,直說吧!”
“卉兒還真是識趣。”
許炎抬手拍了拍她消瘦的臉頰,道“我要我同平津侯府聯姻,許府的姑娘隨便挑,只要能入得平津侯的眼皆可。”
“好大的胃口……啪!”不待,嵇姑奶奶話音落下,就被一巴掌扇在臉上,將牙齒都打松了。
她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心里既壓抑,又恐懼。
“卉兒真是不乖。”許炎抬腳踩在她的手指上,一點點壓下捻動,道“記住,在我面前,你沒有資格說‘不’懂了?”
許炎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嵇姑奶奶望著這個男人離去背影,只覺得自己是眼瞎心盲,才會愛上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可她沒有任何辦法拒絕反抗,若是不按照他說的做,她的女兒怕是要萬劫不復了……
平津侯府。
嵇珹早早地就去上朝了,涂橘剛睡飽了回籠覺,就聽墨眉來稟報,說嵇姑奶奶攜重禮登門。
“禮留下,人不見!”涂橘對鏡梳妝,挑挑秀氣的眉毛。
這是服軟來的?
還真是……沒必要。
墨眉忙應聲,道“是,夫人!”
涂橘在殘虹與淵虹的巧手下梳好妝,便去用膳。
小日子舒坦極了。
一連幾日,嵇姑奶奶就跟點卯一般,自早上就帶著重禮過來,無論如何哄也不走,待坐做到午膳前才離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涂橘并不怕這些人的詭計,但她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讓暗衛跟著嵇姑奶奶,去查查對方的來意。
原來,嵇姑奶奶每次過來,都帶著許薈薈坐在花廳里,旁的許家下人都被留在外院。
至于,獨自坐到午膳前才走,這是為了留給許府個假象,讓人以為嵇家再怎麼鬧也是一家人。
從而,對她們母女也高看一眼。
涂橘笑了笑,繼續陪著嵇姑奶奶演戲。
如今,她養著千八百口的人,每日挑費都不少,對于收禮不干活的事情,完全沒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