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大儒暗道不好,卻為時已晚,被人打暈。
那人又給他套上麻袋,由馬車拉走了。
連夜將人送到荒廢已久的破院子里,待明日開城門便出城。
幾人因為過程順利,很是開心,小聲議論起來。
“得手了,這可是平津侯的父親,比什麼嵇瑯這種同父異母的兄弟,有份量多了!”
“有了平津侯的爹,咱們還怕什麼官軍?”
第270章 (270)無妄之災
幾人將嵇大儒擄走后,就按照計劃天色亮了后就出城。
同嵇大儒親近的幾人都隱約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尋思著他要借酒消愁,見他入夜不歸家,便也沒人去尋。
至于,談氏更是盼著他永遠不回來才好。
而嵇瑯與嵇珊因為母親的事,自身名譽都難保,又哪有心思去打探嵇大儒的行蹤?
嵇珹是真的不關心嵇大儒,但涂橘還是比較八卦的,也愛聽那些亂子。
一大早就打聽嵇大儒有沒有怒火攻心,去揍李太醫什麼的。
這一打聽不要緊,險些嚇得直打激靈。
根據暗衛調查,嵇大儒被地痞擄走,不知所終。
這好歹也是老同桌的生父,這不是赤裸裸地打平津侯府的臉面?
涂橘忙將調查來的事情,告訴正準備上朝去的嵇珹。
且不說他暗中把控的大理寺,就是整個金吾衛都在平津侯手中。
嵇珹查幾個地痞,便如同切菜煮飯般簡單。
就在地痞駕著馬車出城門之際,就被顧約云給逮住了。
幾個地痞都下了大牢,嚴加審問。
嵇大儒則被請到了平津侯府。
他整個腦子都是懵的,昨夜挨的悶棍,這會兒還疼著呢!
涂橘偷偷在旁邊瞅著這個倒霉蛋,為之默哀了一柱香的功夫,又幫著請來大夫給他看傷。
大夫一番問診后,讓嵇大儒放寬心,又給上了金創藥。
待都收拾好了,嵇珹才問話。
然而,嵇大儒卻一問三不知。
他自認為自己為人中正,又不愛占便宜,不會有什麼仇家。
尤其是地痞這種市井小民,他更是都接觸不上。
嵇珹聽父親這麼說,便讓人準備轎攆送人回嵇家。
涂橘勸了嵇大儒幾句,還提到國子監的差事,讓嵇珹幫著請個假,讓公爹不要擔心,安心養傷便好。
嵇大儒受了無妄之災,心里是既憋屈又委屈。
素日里,他最疼愛談氏的那一雙兒女,眼下就跟白養的一樣,對他漠不關心,唯獨他很少顧念的長子與長媳來關心自己。
這一刻,他為自己之前嫌棄涂橘是紅顏禍水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愧疚。
同時,也為他當初護不住年幼的長子,感到無比的難過。
“對不起……”嵇大儒說完這幾個字就上了轎攆,不敢再看長子長媳的神色。
他怕他們小夫妻不原諒自己……
嵇珹對嵇大儒沒有多孺慕之情,但也沒多少恨意,頂多對其事不冷不熱的淡漠。
這會兒聽他這般道歉,覺得他的生母云氏應該死而瞑目了。
涂橘扯了扯他的寬袖,道“夫君,對方敢擄走嵇大儒,這是沒將咱們放在眼里。”
“娘子放心,既然是沖著為夫來的,咱們也不會置之不理。”
嵇珹也認為嵇大儒的確沒什麼值得被綁的,唯獨用生父來威脅自己這個長子,才是最切實有效的。
涂橘見他心里有數,便不在多言。
開開心心拉著他去用午膳,因為嵇大儒的事,老同桌沒能去上朝,連她也沒顧得上用早膳。
必須,二加一補回來!
第271章 (271)長兄,清妍真的是身不由己
嵇珹在給嵇大儒請假的時候,也給自己請了假,理由是父親受驚,他要孝敬父親,隨侍在側。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孝毅帝都沒有辦法拒絕。
就這樣嵇珹便蹭假陪小橘子,并將手上的事情,通通都吩咐下去。
與此同時,顧約云審問地痞的時候,眼看著人就要吐露了,卻都意外死掉。
沒錯,幾個地痞全都死了。
線索就此斷了。
顧約云辦案不利,急吼吼的去同師傅告罪。
嵇珹本就沒想從幾個地痞口中,探知什麼重要信息。
對方給銀子傳話定然是讓下人過去,并且為避人耳目,定要喬裝打扮,幾個地痞還沒有這個眼力看出什麼。
至于,審案不過是為了釣大魚上鉤。
經過篩查,地痞死的這一日,涂樸手下小妾的婆家人來過大牢。
而且,這幾個地痞曾經還是齊彥名的手下,在海津鎮一戰失敗后便回到繁華的燕京討生活。
嵇珹就算沒有證據,思路也陡然清晰。
十成有八成,是房清妍在庵堂里也不安分,聯系了越獄出來的齊彥名,然后準備利用嵇大儒來威脅他,就像用嵇瑯扣城門一般,故技重施。
房清妍大約是覺得嵇大儒在城門被救走后,那幾個地痞也入獄了,擔心他們吐露出什麼,便求了涂樸給幫著掃尾。
這個大舅哥,越發糊涂了啊!
靜心庵。
涂樸一臉怒意,抬手揉了揉眉心,壓著怒氣,道“清妍,你為何同那匪首仍有聯系,齊彥名那就是個賊寇!”
“我也不想的……”房清妍哭的是梨花帶雨,將責任推卸的是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