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靠山,就是楊通判,自然不敢亂闖。
然后,就在迷茫之際,看到對門的南側掛著嵇府別院黑底金字的大牌匾。
自然,地痞們就以為記錯了方向,去了對門的院落。
而那里嵇珹為之準備了楊通判的妻女。
地痞能有什麼見識?
一見楊家女眷都很水靈,漂亮的不像樣子,就以為是他們要找的侯夫人。
可他們不知道侯夫人的具體年紀,干脆就將兩人都給套了麻袋,綁到了費知州的床榻之上。
同時,又在費知州的房里,提前準備了很特別的香料。
涂橘折騰了一日,也感覺疲憊了,回到別院簡單的吃了些飯菜,就沐浴更衣。
當癱到松軟的拔步床上時,只覺得那床榻似乎修煉成了精怪,將她重重地吸在了床榻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嵇珹見小橘子累了,也不打擾,沐浴更衣后,輕輕地躺在了她的身側,還輕輕地幫她壓了壓被角。
他低聲的哼著道“睡吧,睡吧,我的娘子……”
“晚安,我的夫君,好夢……”涂橘聽著那熟悉的搖籃曲,幸福的勾起了唇角,眼皮也隨之越來越重。
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
涂橘一覺睡到自然醒,剛用了早膳,就聽見院子外頭的喧鬧聲音。
而且,非常的尖銳,把她給嚇了一跳,連胃口都快驚擾的不消化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在美人榻上又滾了滾,緩了一會兒才問道“外頭這是發生何事了?”
“夫人,奴婢這就去打探一番。”云吞福身離去。
涂橘知道云吞的人緣不錯,很快就能打探回來。
她便趁著這會兒空子,又吃了一塊棗泥酥……
第348章 (348)并非不可以給小橘子開后門
云吞隱隱有一等大丫頭的架勢,能用的人手不少,很快就打探出來了。
她匆匆過來稟告,道“夫人,是那些被仁慈堂迫害的災民,一早過來向侯爺闡明冤情,他們被害的家破人亡,又不通文墨。
是以……一激動就哀嚎起來,也并非是故意擾了夫人清靜。”
“沒事……”涂橘一聽是百姓鬧出的聲音,也就是覺得可以理解。
本是幸福美滿的家庭,卻被貪官害的家破人亡,說到傷心處難免會情緒失控。
她瞧著盤子里的點心,又不好送過去。
因為哪怕她身為侯夫人,也送不起每人一盤點心。
天下事歷來不患寡,而患不均。
既然,不能做到平均,還不如降低要求,道“對了,再讓廚房給燒些水送過去,若是存糧夠的話……也可以熬了糙米湯送過去。”
其實,她本想說白米粥的,但是白米金貴,她家廚房怕是也沒多少。
“是,奴婢這就過去。”云吞福身告退,擔心廚房應付差事,損了夫人的名聲,還親自給盯著。
發現廚房的存糧不多,就去同青風商議。
青風可不敢自己做了夫人的主,想了想便去稟告平津侯。
嵇珹聽說小橘子要給他這頭送糙米粥,但糧食不大夠,直接讓人去楊通判的府邸搬了兩袋糙米過來。
這些糧食他本就打算投入到救災里面,只不過要先等他完手頭的那些賑災糧再說。
不過對于他的這些條條框框的,也并非不可以給小橘子開后門。
災民哭的聲嘶力竭,幾近昏厥過去。
嗅到濃郁的粥香,忽而就有了力氣。
熱騰騰的糙米粥入口,只覺渾身都熱乎乎的。
他們不知多久,都沒有吃過正式的糧食了。
還是平津侯與夫人心善,用自家的糧食救助他們這些浮萍一般的災民。
若是他們的親朋好友還活著的話,也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粥水該多好?
嵇珹通過災民的口供,對楊通判的罪行已經基本掌握,唯獨一直隱藏在背后的費知州,隱藏的很深,還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能將其定罪。
于是,他又派了幾個帶頭的災民過去,欺負費知州。
費知州與楊通判一家子,都被一起被綁在了菜市口,任憑李元寶等人出氣。
一夜過去,楊通判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有他在前面吸收火力,旁邊的楊府女眷與費知州也就狼狽一些,并沒有造成什麼重大外傷。
然而,有了嵇珹是暗中示意,李元寶自然就將火力分給了費知州。
可憐費知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讀書人,要衣不蔽體的挨餓受凍不說,還要被一群半大的孩子欺辱。
在楊通判的指認與災民的逼問之下,他終于說出了他指使楊通判的那些事情。
是他給楊通判出主意,雇傭地痞閑漢,替差役挑埋死尸的。
幾乎每日的早晚各一次,每次七八具乃至十余具不等。
明面上有十多家生意,實則私底下還聯系了全國各地的人牙子,肆意買賣那些品相好的孤兒。
至于,將人賣到何處,哪怕是他也不清楚……
第349章 (349)唾罵
百姓得知后,不僅唾棄這些貪官,也紛紛為自身后怕不已。
涂橘也是為之唏噓,嵇珹對這些倒是早有預料。
不然,只靠著地痞流氓去埋死尸,也補不上這些人數的大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