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心底很是遺憾,睜開水潤的杏眸盯著老同桌,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樣,惹人心疼。
嵇珹知道她被那些腌臜事給嚇著了,將書冊放下,指尖摩挲她的眉眼,凝身端看她,道“一會兒我就讓人過去,傳話給父親,將壓歲錢給咱要回來。”
“死氣白咧要回來的……還是壓歲錢?”涂橘心頭訕訕,小聲道問“我還想用著壓歲錢給百姓施粥呢!”
“為夫不會明說,咱就暗示一下。”嵇珹無聲笑了笑,很是寵溺。
第406章 (406)
涂橘調整躺著的姿勢,乖巧地枕在他的臂彎,側身面朝著他,眉眼間透著幸福滿足。
“大過年的圖個吉利……聽說人家那些得道高僧在過年這陣會給過去的香客每人都發個紅包,也不多就一個銅板。
然后,香客們自己再添些銀錢,去做善事,例如買個饅頭,燒餅什麼的給流浪漢,如此便是行善積德,來年自身也會順順利利的。”
“好,待父親給了壓歲錢,為夫給娘子添一些。”嵇珹微楞,旋即眉眼溫和的望著她。
涂橘點點小腦袋,道“那夫君可要認真做事,將富貴綿延,坐穩圣上心尖尖的這個位置,橘兒日后可就靠這您老人家給撐腰啦!”
“嘴上囑咐兩句就算完活了?”嵇珹挑眉,表示自己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他很不好哄的……
涂橘擰著眉心想了想,手支著翻身,爬起來,捏著小拳頭,上上下下給他捶打著,道“夫君,橘兒給你錘肩錘腿。”
嵇珹悶笑出聲,笑得胸膛震動。
見她沒給他捶打一會兒就累了,道“娘子,這持久力可不行。”
涂橘:“……”不行?她不行?
不能說男人不行,男人便來說女人不行?
她氣哼哼的重錘了他兩下,插著小蠻腰,道“怎麼老不正經呢?”
“同娘子在一起若是正經那還算男人?”嵇珹勾唇,魅惑的笑了笑。
涂橘臉皮薄,被調戲的漲紅了小臉,不好被他發現,干脆掀開被窩躺了下去,道“不理你了!”
嵇珹幫小橘子掖好被角,俯身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落下輕柔的吻,道“娘子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你干啥去?”涂橘在枕頭上蹭了蹭小臉,感覺孤枕安眠。
嵇珹將衣衫穿好,俯身又嗅了嗅她香噴噴軟乎乎的小臉,道“免得日長夢多,談氏我不準備再留了。”
“那夫君快去快回。”涂橘心知談氏因繼母的身份,死死地壓著他們夫妻二人,而嵇大儒身為能管住談氏的丈夫,又很是不作為,幾乎都指望不上。
是以,就只能靠他們自己解決了。
嵇珹走出寢室,還不忘隨手將門扉給關嚴實。
暗衛現身,引著主子到去到地牢。
這時談氏已經醒了,發覺自己處于一個陌生的地牢,心里很是惶恐,右眼皮也突突直跳。
疏忽,地牢的門敞開,火把也都依次點燃,驅散了黑暗。
她視線慢慢的恢復,認出來人身份,驚駭道“嵇珹……是你?”
“談氏,當年你害死本侯生母的時候,可有想過你也會淪為階下囚?”嵇珹緩緩走下臺階,面色淡漠,沒有牽動一絲情緒,仿若在說旁人的故事。
“害死云氏的是你祖母與你的姑母,我不過是她們想拼命攀附的人。”談氏哪敢承認自己的錯,那不是自尋死路?
瑯哥身子骨不好,需要她照顧,珊兒還未定親,需要她給把關。
就連夫君……也需要她這個老來伴給解悶。
如此,她怎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地牢里?
嵇珹勾唇,道“別動那些小心思,本侯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
第407章 (407)徐徐善誘
“你要做什麼?”談氏步步后退,后背貼著陰濕冰冷的墻。
當年的真相遠比嵇珹所知的更為血腥,一旦開口,怕是……
她被嵇珹盯得打起了寒顫,瑟瑟發抖道“我是你繼母,哪怕不是親的,也是上了族譜……擔著你名義上的母親,你若是……對我不利,便是大逆不道……連上天都要降了雷劈死你!”
“本侯若是不為生母報仇,反而認賊作母,老天才會降下九天神雷劈死我!”
原本,嵇珹準備直接將人給丟到冰水里,已報當年她聯合房清妍、房秦氏要凍死他的仇怨。
但此刻他卻不那麼想了。
他微微側了側頭,對著暗衛,道“去找談佳佳過來。”
“是,主子。”暗衛閃身離去。
嵇珹又對著暗二,道“稍后讓談佳佳知道她如何在姑母的暗中撮合下,對嵇瑯芳心暗許,非君不嫁的,再提醒她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談佳佳還活著?”
談氏自從娘家的侄女失蹤后,就對外宣稱她與野漢子跑了,之后借著平津侯的光,給瑯哥相看高門貴女,可明明都相的順利,卻在后面戛然而止,連著好幾家亦如是。
她懷疑是平津侯府做的,就暗中調查,但卻什麼都未曾發現,連半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如今想來,定然是嵇珹的手筆,那些貴女本就瞧上平津侯府的圣寵,只要嵇珹稍微透個信兒出去,那些府邸自然就不敢再同瑯哥有任何牽扯。
她趴在鐵牢里,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小雜種,是你毀了我的瑯哥,你個狗雜種,不干不凈的玩意兒,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