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又是一番拍馬屁,各種恭賀聲不斷。
涂橘也小心翼翼地附和,生怕惹得夏皇后再生不滿,把她當典型數落一通,殺個威風。
夏皇后的確早就想教訓涂橘,告解對方正室的準則了,但圣上對平津侯十分看重,她若是拿涂橘出氣,就是在打嵇珹的臉面,從而連圣上的顏面也折損了。
涂橘的危機意識還是不錯的,連愛吃的點心都不吃了,儀態舉止都十分規矩。
終于熬到茶宴結束之際,夏皇后就“友好”的邀請涂橘過去坐坐。
皇后的懿旨不能違抗,涂橘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哎,女子對比她更美的女子的敵意與仇視,是本能意識,這便是雌性競爭,損人不利己。
嵇珹身為男人不會理解女人的小心思,但他明顯感覺出小橘子情緒上的抗拒,掛在唇上的笑倏然一收,向孝毅帝使了個眼色。
孝毅帝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稍微愣了愣,忽然心里神會,便對著夏皇后低斥道“朕在過來之前已經邀請師傅與師娘一起去豹房了,若是皇后有想法,也可以一起。”
“臣妾身子有些不適,便不過去湊熱鬧了。”夏皇后被呵斥,神色一怔,面帶尷尬,心有不忿,到底是沒再開口。
那滿口獠牙的畜牲,她可不想去看,曾經她不過是看了一眼,誰知夜里竟嚇得噩夢連連。
孝毅帝也不管夏皇后什麼表情,帶著平津侯與涂橘就率先離宴了。
這一回平津侯與涂橘算是聞名遐邇了,整個燕京的人家都知道,圣上寧可冷著夏皇后,也要與平津侯“出雙入對”。
一時間,“帝侯”組合深入人心。
夏皇后惱極了涂橘,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暗憋暗氣。
誰讓中宮無子,甚至整個三宮六院都沒有一個皇嗣呢!
豹房。
嵇珹親自做了一次障礙跑給小橘子看。
身姿矯健,袍裾飛揚。
涂橘看得都直眼了,不錯眼珠的盯著他瞧。
這一刻的他與前世老同桌的身影重合。
那年夏日,學校組織夏令營,他就憑著這些瀟灑動作,蠱惑了一眾學姐學妹的芳心,坐穩了校草的寶座。
那些陷入愛河的女同學,打探到她是他的同桌,便讓她給他遞情書。
她這人吧,不喜無償勞動,就收了一點點小費。
不成想那些小費積攢下來,比她勤工儉學掙的還多。
只不過,事后被他正正地捉到她放情書的動作。
之后,哪怕他沒說什麼,可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大正常,但她心粗沒有多想什麼。
但如今想來,就有點曖昧了……
他怕是以為那些情書,通通都是她給送的吧?
額,雖說那每日五封的情書的確是她給送的,但真心不是她寫的,真真的……
嵇珹自場上走下,袍裾飛揚。
花豹子與黑豹子跳著膩乎過去,如同大貓一般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
孝毅帝也上場露了一手,稍微比嵇珹的速度慢了一些,但也還算不錯。
“啪啪啪!”涂橘狗腿子的鼓掌。
“唧唧……”豹子們也配合的叫個不停。
嵇珹英眉微挑,小橘子這是要換大腿抱了?
方才,都沒有給他鼓掌來著。
涂橘一個眼神秒懂,呲牙咧嘴的堆笑,討好道“夫君好生英俊瀟灑,迷倒萬千少女!”
“方才走神了?”嵇珹走過去,睨著她,淡聲詢問,道“想什麼呢?”
“夫君還記得……咳咳,曾經……那一日五六封的情書不?”涂橘說得自己臉色都泛起微紅,羞臊的摸了摸小鼻子。
“自然記得,娘子追為夫時可真是勤奮…日日萬字的傾訴…可惜,如今到手了反而就偷懶懈怠起來。”說著嵇珹搖了搖頭,喪氣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那情書不是橘兒寫的。”涂橘小臉一囧,連忙解釋著。
怎麼鬧得她跟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似的?
嵇珹似是不再追究,卻又好似應付,滿臉的無可奈何,道“罷了,橘兒說什麼為夫都信。”
“真不是我寫的……那些都是橘兒幫別人送的,真的……”涂橘想到自己收的那些小費莫名心虛,不死心的解釋,窘迫的好似一只紅彤彤地圓蘋果。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真是要命了……
“娘子說的都對。”嵇珹滿面無奈,似是極度寵溺。
小橘子的筆跡他再熟悉不過,而那些情書的字跡都不一樣,再配上五花八門的信紙信封,根部不是小橘子那種節儉性子能做出來的事。
她就是個小財迷,若是真給他寫情書,一定會隨意撕掉本子的尾頁,而不會再特意花錢買好看的信紙。
涂橘知道他記憶力超級好,幾乎是過目不忘,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真不是,要不橘兒寫給你看?你一看語句搭配就知道同我的文風不同了。”
“也成吧……”嵇珹猶猶豫豫的頷首,擰眉為難道“不過起碼要過萬字,不然為夫也不好做鑒定不是?”
“太多了,五千吧!”涂橘一聽萬字都懵了,揣著小心臟直接對半砍了字數。
這是要寫短篇小說的節奏啊!
“都聽娘子的。”嵇珹唇角微勾,十分有君子風度的準許了。
其實,他心里的字數不過在千字上下,不成想她直接就給翻了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