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就說,近期要去弄點糧食,不過,對方不讓聲張,所以嘴巴都要閉緊。
第三天一大早,葉風和葉洛茵出去,在距離鎮子一半的時候,找到一處無人的山坡,將三千斤米糠和三千斤糙米放了出來。
然后葉洛茵就跑回去通知。
幾乎都出動了,一趟就將糧食都搬了回去。
完后大門緊緊的關上。
這一次族里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分了下去。
銀子沒了,葉風還貼了三十九兩。
杜老頭沒想到按照貢獻點,他竟然分了那麼多的糧食,其實他是外姓人,一直挺謹慎的,此時眼淚鼻涕的感動的嗚嗚直哭。
隨后葉風在鎮子上雇了一騾車,將竹編都放上去,要給縣令夫人送貨去了。
可就在這時,先帝駕崩了。
其實,早就薨了,只不過魯蒙沒選好傀儡。
金鑾殿上,龍椅是空著的。
下方一男子就是當朝宰相魯蒙,他和群臣漫不經心的說,“那就齊王吧,眾位覺得如何?”
文國公撩起眼皮,回頭瞥了一眼大殿的門口,說道,“魯大人,先帝雖然沒有留下詔書,可先帝的嫡子還活著呢,你立什麼齊王?”
大殿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發言的文國公。
魯蒙陰鷙的目光掃向從來不管事愛裝老好人的文國公,隨后去看文國公的次子池銘,“池大人,你父這話怎麼說?”
池銘臉色大變,忙躬身施禮,口里直告罪,“我父他……”
文國公一腳踹下去,“混蛋東西,是想著氣死我好繼承國公府嗎?”
這邊亂了,群臣在看熱鬧。
可下一刻,門口緩緩走來一人。
身姿筆挺,龍章鳳姿,只他一人,一步步的踏進來。
他說,“文國公說的對,我還活著,怎好另立他人?”
群臣大驚失色,這是景宣,不是說他腿有殘疾,不良于行,死于冷宮了嗎?
有人驚呼,“宣王?這是宣王啊!”
還有人頓時大哭,“太祖保佑,我太康朝后繼有人了。”
魯蒙眼眸暗了暗,突然大聲道,“來人呢,將他給我拿下,大皇子宣王早就死了,這是個騙子!”
景宣聲音不疾不徐,很是溫和,“魯大人,莫急,你可近前來看我是真是假。”
魯蒙既是奸臣,又是小人,心性自然狡詐,可他也是個武將,功夫不俗,鮮有敵手,不可避免的很狂妄。
一手遮天的日子過了二十年,換誰都會如此。
他瞇了瞇眼睛,就朝著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手無寸鐵的宣王走去。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有幾個忠臣朝著宣王跑去,誰都沒有想到,宣王突然身形一動,手里出現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魯蒙。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魯蒙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眼底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景宣一腳將人踢開,目光冷厲,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傻掉了的眾人。
文國公一揮手,大殿出現了無數個暗衛和弓箭手。
森寒的箭頭對準了朝堂的群臣。
池少安右手拎著滿是鮮血的寶劍,左手拎著一個人頭,隨意的扔在了群臣的腳下,拱手稟報,“宣王殿下,這是御林軍統領的人頭。”
人頭骨碌碌的,滾向人群。
驚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這些偏安一隅活在富貴窩里的大臣們何嘗見過這種場面?
巧的是,人頭最后停在池銘面前,白眼一翻他就暈了過去。
醒過神來的大臣們看著文國公,看著紈绔子弟池少安,看著倒在地上的池銘。
這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宣王低頭看著魯蒙,伸出腳在他的臉上蹭了蹭鞋底上的血跡,這才躬身施禮,“有請母后。”
先帝皇后緩緩的從殿閣旁走出來。
居高臨下的看著群臣,冷聲的問,“眾位大臣可還有異議?”
文國公率先高呼,“臣等恭請宣王繼位!”
幾個大臣瞪了一眼扮豬吃老虎的老東西,馬上跟著高喊起來,“臣等恭請宣王繼位!”
開玩笑,先帝的嫡子和皇后都在呢,魯蒙和御林軍的統領都死了,誰敢不長眼的請立齊王?
宣王扶著母后走上了最高處。
一道道旨意被快馬加鞭的送往各處。
葉風和葉洛茵還有葉忠和杜大壯,他們的騾車正巧到了陽水縣城,剛到城門,城內就敲起了喪鐘。
先帝駕崩了。
此時,無論是在城內還是城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城內的紅燈籠早就被換下來。
更是不允許穿紅戴綠。
鐘聲過后,葉風和葉洛茵相互攙扶著站起來,這次進城沒帶那麼多人,只有杜大壯和葉忠。
主要是送貨,剩下的是要賣掉的。
騾車進了城,才知道新皇繼位了,是先帝的嫡子宣王。宣王登基,宣暉帝,稱之為宣暉元年。
然后還知道了亂臣賊子魯蒙死了,他的家被抄了,那麼多的金銀珠寶,還有和韃子來往的密件。
這都是茶館里的說書先生眉飛色舞的講出來的。
葉風本想去見大兒子,可卻被告知,葉寒青公干去了。
葉洛茵詫異的,“大哥不是縣令大人的護衛嗎,怎麼會被派出去公干?”
“不管了,橫豎他沒事。”
葉洛茵嘻嘻一笑,“爹,你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