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在那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沒看懂,在大松莊為什麼不直接就給了?
給了之后二兒子不正好就跟大兒子直接報賬嗎?
這是唱的哪一出戲呀?
跑到葉家村來給銀子,然后兒子又從葉家村再跑回大松莊去給老大報賬?
葉洛茵呵呵一笑,“那不是前兩天都著急收紅薯嗎,等干完活之后發現二叔已經回了葉家村,而且我這次正好送海棠果的銀子來。”
葉寶山一聽這話,眼睛可亮可亮了。
瞪著眼珠子問,“冬丫啊,這海棠果真能賣出銀子來?”
“當然真的,我二叔沒和您說嗎?送去的那些六千多瓶德公公都留下來了。”
吳氏在那一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你二叔現在了不得嘍,可不像以前吶,有什麼事兒都跟爹娘講,爹娘問什麼都說什麼,現在我但凡問點兒關于這方面的事兒,那是一個字都不說,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我和你爺爺真就不知道你那罐頭賣沒賣成,賣的怎麼樣……”
葉洛茵馬上夸贊道,“我二叔是有職業道德的,二叔現在負責那麼大的一個車隊,現在運的是自家東西,等將來擴大到幾百輛車的時候,那就不一定光運咱自家東西,搞不好還能幫官府運東西呢,那要是有人問運的都是什麼,我二叔噼里啪啦的什麼都給人說出來,那能行嗎?我二叔這樣做是對的,你們不但不能諷刺,還要表揚呢。”
“哎呀,我就不過說那幾句話,瞧你跟炒豆子一樣,我和你爺爺也不是外人。”
“好了好了,老二做的對,你可別在那里瞎指揮,讓他聽他大哥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到這里的葉寶山率先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跟葉洛茵說,“走走走,咱們去你族長大爺爺家去。”
葉洛茵對著瞪眼睛的吳氏嘿嘿一笑。
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就朝著坐在炕上的吳氏扔了過去。
吳氏坐在炕桌旁,說起來青磚大瓦房住著就是比泥坯房好,泥坯房在下雨天的時候,屋子里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但這青磚大瓦房,墻面還刷上了白灰,就是清爽干凈。
炕上的席子都是新編的,炕桌也擦的干干凈凈,炕柜是新打的,行李被褥雖然不是新的,可也沒用多長時間,而且還不止一套。
屋子里的家具應有盡有,就地面也不是以前的土地,而是鋪的水泥,又硬又好掃還能擦。
八仙桌羅漢椅衣櫥等等家里都添置了。
甚至三郎自己還有個書房。
再也不是從前家徒四壁的樣子。
記得那時候抱著一小布袋糙米上山,整個家當加一起也就兩包。
但如今只她自己怕不是都要幾十包了。
她身上的衣服,說句實話,一天換一件,半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不但大兒媳婦給買,兩個孫媳婦還給她做衣服做鞋子,跟前這個二兒媳婦三五不時的也給做一套。
所以現在吳氏活成了整個村子里所有老太太都羨慕的樣子。
兒子孝順,兒媳婦孝順,孫子孝順,孫媳婦還孝順。
然后那小孫女更是如此。
比如現在吳氏,已經習慣了這小丫頭給東西,不好好給,總是像扔口袋一樣隔空扔給她。
可是每次都能給她驚喜。
此時,葉洛茵已經一溜煙的跟著爺爺跑出去了。
吳氏將荷包接住,然后打開,哎呦,里面竟然是一片片的金葉子。
她馬上就將荷包給捂住了。
這東西可金貴著呢,聽說都是京城的大官才能用的。
也不知道這小丫蛋從哪里弄來的。
吳氏笑著笑著,眼睛就有些濕潤。
那邊王氏進來笑嘻嘻的問,“你那小孫女又孝敬給你啥了?”
吳氏連忙將一荷包的金葉子都塞進懷里,瞪了一眼王氏,“給啥也跟你沒關系。”
王氏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也不傻,不會沒事找事。
再說了,公公和婆婆動不動的就提醒她,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該是自己的,千萬不要去惦記。
總是這麼提醒她,能不記得嗎?
她也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
吳氏看都不讓她看,等王氏忙著給葉洛茵做飯,吳氏卻還是將王氏給喊住了。
很是認真的叮囑她,“我跟你講,你要記住,老二做的事,你千萬不要去問,這不單單是一個車隊的事,就像冬丫剛才說的,萬一以后運的是官府的東西呢,你要是什麼都往出說,泄露了機密,那咱家可就是殺頭大罪了,到時候你連累的全家人都被砍了頭,你說你王氏可就是我們整個葉家的罪人了,你就是死一萬次都彌補不過來。”
涉及到正事,王氏向來是聽的。
她在那連連點頭。
但她也不是很想聽婆婆嘮叨,關鍵是好話偏偏不會好好說,總是連諷刺帶打擊的,聽著就很生氣,她也是快要當奶奶的人了,還總被婆婆這麼訓斥,心里也是不舒舒服的。
可是吳氏卻一把拉住她,皺著眉頭想,剛才冬丫說的什麼只什麼德……
半天想不起來,卻還是拉著王氏又囑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