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呼——”
雖然少年從頭到尾只動嘴不動手,但他一點不比黎星輕松。
精神力跟著黎星的線條游移,比他自己刻繪符紋還累,甚至渾身的肌肉都因為緊張而僵硬,此時才放松下來。
亓鳴抬頭扭扭脖子,卻冷不丁與對面的兩個人視線相交,嚇得一激靈。
“你誰呀?”見二人終于回神,崔天笑皺著眉湊過去,不懷好意地打量這個小白臉。
“你好,我、我叫亓鳴。”
亓鳴用力往后仰,想離崔天笑的臉遠一些。可惜崔天笑跟他飚上了,他后退多少,崔天笑就進多少,二人的鼻子始終相距一寸,弄得亓鳴又緊張又尷尬。
“說!跟我們家星什麼關系?我警告你,想泡妞你可來錯地方了!”剛才這倆人頭都要挨一起去了,他都沒跟黎星那麼近過!
“呃、呃……”亓鳴滿臉通紅,越急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阿笑,他是拜托有間商鋪修理懷表的顧客,你少煩人家。”
崔天笑變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橫眉冷對的,下一秒就熱情地攬著亓鳴的肩膀坐下了。
“哎呀,原來是親愛的金主霸霸啊,我也是有間商鋪的老板之一,幸會哈!來來來,吃點東西。星啊,你也吃,楊大衛說你一天沒吃飯,別餓壞了!”
不客氣地喝了口葉青庭遞來的熱湯,黎星覺得滿身疲憊都被治愈了。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黎星,這二位是葉青庭和崔天笑,我們都是哈爾薩斯學院的學生。”
亓鳴瞪大了眼睛,道:“我、我、我也……是!”
“你也是哈爾薩斯的?一年級新生?”崔天笑摟住亓鳴的胳膊,力道稍微溫柔了些。
亓鳴點頭。
“哪個專業的?”
“符、符紋師。”
“你是符紋師?不太像啊。”能進入預備役的符紋師,都是可造之材,為人處世難免傲慢,像亓鳴這般說話都臉紅的,真不多。
“你什麼元靈等級?”崔天笑簡直是個八卦狂魔,什麼都打聽。
“金、金元靈,天……甲,精神力力力,甲……”
崔天笑驚呼:“臥槽——!”
就連黎星都沒想到,這麼個羞澀大男孩,綜合天賦居然比崔天笑和葉青庭都高。
金元靈是最具攻擊性的屬性,而且有精神力和符紋的加持,真要打起來,崔天笑未必能干過人家。
“咳咳!不錯,不錯……”崔天笑努力撫平亓鳴衣服上的褶皺,訕訕地收回手。
擦,金元靈,難怪剛才那麼使勁他都不喊疼。
“黎星,你……是幾年級?”
“跟你一樣,新生。”
亓鳴的眼睛明顯亮了,“我、我可以申請跟你一個班嗎?我想跟……你探討符紋。”
黎星搖頭:“恐怕不行。”
看著亓鳴像受委了屈的修狗一樣,黎星好心解釋道:“我是武師專業,學校再通融,也不可能跨專業,把咱倆分到一個班啊。”
“什、什麼?”亓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黎星在他面前修好了曾祖父的懷表,居然說她是武師?
崔天笑使勁捶了亓鳴一下,道:“不懂了吧,研究符紋是星兒的個人愛好,人家的專業是打架。”
這麼柔弱可愛的女孩子,是個武師?亓鳴一時間真的無法接受這個設定。
就在這時,茶幾上的懷表蓋子突然彈開,一個三寸高的全息人像在表盤上方出現,發出爽朗的聲音:
“嗨害嗨——!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八點整了,還不快去看書!再不努力,你討厭的人就要超過你了!”
小人報完時,抖了抖袍子,倏地縮回表盤,蓋子啪地合上,時間拿捏得剛剛好,看起來就像小人用力關上蓋子,趕著回去學習一樣,備兒有喜感。
“修、修好了——!謝謝,謝謝!”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影像了,亓鳴熱淚盈眶,捧起懷表,連聲對黎星道謝。
從剛才就皺眉不語的葉青庭突然一聲驚呼:
“你是亓朗的后人!”
“亓朗?”“大符紋師亓朗?”黎星和崔天笑同樣驚訝。
亓朗是近百年來,乾元大陸最厲害的符紋師,可是十六年前卻無故失蹤了,就連他的家人和弟子都不知他的去向。
當時整個乾元大陸都在議論亓朗大師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死是活,幾乎每個電視臺都有關于亓朗的解密紀錄片。
直到后來出了個更加驚才絕艷的楚云逸,亓朗的話題才冷下來,慢慢淡出公眾視野。
葉青庭始終覺得亓鳴的長相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直到看見全息小人,他才恍然大悟。
亓鳴跟年輕時候的亓朗,相貌簡直一模一樣。
“你認、認識我曾……祖父?”
葉青庭搖頭,道:“我未曾見過令曾祖,但我爺爺與令曾祖是好友,他的書房掛著與亓朗大師的合影,你跟令曾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難猜。”
亓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大家都、都這麼說……”
既然是故人之后,又是同一所學校的師弟,葉青庭跟崔天笑對亓鳴的態度瞬間親近了不少,留他吃了頓豐盛的晚餐。
酒足飯飽之后,崔天笑又冒出個想法。
“青庭,我們四個組隊吧!你跟我是武師,小鳴是符紋師,星是治愈師,咱們隊伍職業全覆蓋,堪稱夢之隊,全哈爾薩斯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不組隊天理不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