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讓我們來看看專治不服隊的表現……嗯?”鏡頭畫面中,并沒有專治不服隊的身影,主持人將鏡頭換成廣角模式,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奇怪,人呢?”主持人控制隱形飛行攝像機,不斷切換鏡頭,終于找到了。
主持人聲音沉重:“看情況應該是傳送出現誤差,專治不服隊被傳送到距離起點較遠的地方了。天吶,他們好像遇到麻煩了!”
畫面中,專治不服隊的四人落在沼澤里,泥漿已經沒到胸口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聞道“騰”地站起來,指著穹頂廣場的巨大光幕,嚷道:
“抗議!強烈抗議!我要求暫停比賽,將專治不服隊重新傳送回起點!”
聞道的這一聲怒吼,在觀賽廣場中都響出回聲了,陳鹿溪從打坐中睜開眼,沉聲問道:“偏離了多遠?”
元凱作為比賽舉辦方的賽事組組長,趕緊起身匯報:“稟陳長老,專治不服隊現在的位置,距離起始點大概有一公里。”
陳鹿溪閉上眼,緩緩道:“誤差在允許范圍內,比賽繼續。”
聞道急了,他們本來就是最后入場的,已經很吃虧了,現在又搞出這樣的烏龍,不但沒有時間優勢,還要浪費時間趕路,那還比個屁啊,直接認輸得了。
“陳長老,為什麼前三個隊伍都是精確傳送,輪到我們哈爾薩斯就有了一公里的誤差?我十分懷疑比賽有黑幕!”
沒等陳鹿溪回答,元凱搶先說道:
“聞校長,你這話就過分了吧。天一城雖然是本次承辦方,但我們天一隊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用得著黑幕嗎?好!退一萬步,就算有黑幕,那我們也該用在寒煙閣和希元學院的隊伍身上,你們哈爾薩斯,呵呵,說句不好聽的,還沒資格浪費我們的黑幕!”
“你——!”一向牙尖嘴利的聞道,被元凱懟的啞口無言,是啊,黑幕用在最后一名身上,有什麼用?
吵鬧讓陳鹿溪不悅,袍袖一揮,聞道和元凱都被無形勁力扇回座位上。
“肅靜!老夫已經做出裁斷,誰再敢喧嘩,就給我滾出去!”
羅君死死按住不服不忿,還要再戰的聞道,在他耳邊說道:“校長,校長!冷靜點,說不定元凱就等著你失去理智,公開忤逆陳長老,你可千萬沉住氣,不能上他的當!”
提到元凱,聞道立刻就不掙扎了,深呼一口氣,捋了捋亂掉的頭發,朝關注哈爾薩斯動態的元凱刀了個白眼。
“說得對!媽的,走著瞧,我就不信咱們的學生一定排最末!”
葉青庭、崔天笑、亓鳴和黎星剛結束傳送就呈自由落體狀態,從半空跌落,直接掉到一個大沼澤中央。傾盆而下的雨水,讓沼澤更加泥濘稀溏,四人入沼澤后就迅速下沉。
葉青庭大聲提醒:“千萬不要掙扎,越掙扎沉得越快!”
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大家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掏,葉青庭努力發動冰元靈,打算把周圍冰凍起來,有堅硬的著力點,他就可以借力爬出來。
可是這片沼澤很奇怪,似乎能吸收元素之力。葉青庭身周的溫度已經降到人都忍受不了的地步,可泥漿絲毫沒有變硬上凍的跡象。
離葉青庭最近的崔天笑嘴唇都紫了,哆哆嗦嗦道:“青、青庭,收了神通吧,我都宮寒了!”
葉青庭收了元靈,駭道:“這沼澤太奇怪,根本凍不上!”
說話的功夫,泥漿已經沒到脖子了,而且以驚人的速度向口鼻蔓延。
就在泥漿沒頂的前一秒鐘,葉青庭、崔天笑和亓鳴感到腰間一緊,一股大力拖著他們往沼澤邊緣飛速移動。
從千鈞一發到化險為夷,變化來得太突然,四人被拉上岸,脫離了泥沼,齊齊癱倒在地上。
一條碗口粗的藤蔓緩緩從眾人腰間脫落,藤的另一頭從沼澤邊的大樹上滑落,扭動著給自己選了一處肥沃的土壤鉆了進去。
蟒藤已經完成使命,可以扎根土地當一根真正的藤蔓了。不用猜,能用藤蔓救他們命的人,除了黎星沒別人。
屏幕前,安娜終于松開李義的手,長出一口氣,李義則看著手背上深深的指甲痕,無聲地“嘶”了一下。
城中看臺上,哈爾薩斯代表團也都放下懸著的心,臉色緩和不少。羅君和聞道對視,眼神交流后,羅君心照不宣地在光腦上點了幾下,繼續觀看比賽。
傾盆大雨很快就把四個泥人的臉沖刷干凈了,崔天笑喘著粗氣,使勁捋了一把頭上的泥,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星啊,多虧你機靈,不然哥的臉就丟盡了!第一次參加軍校大比居然以這種方式出場不說,還吃了一肚子爛泥,簡直是人生污點!”
剛才真要是栽了,他們就是軍校大比史上最快退場的隊伍,肯定會貽笑萬年。
葉青庭也是一陣陣后怕:“這沼澤有古怪,我的元素之力根本傳不遠,而且大部分都被沼澤吸收了!”
亓鳴就著雨水洗了把脖子,這才有心情開口:“不、不光如此,空間鈕也打不開,沼澤里很可能含有黃泉土。”
黃泉土有很強的屏蔽性,元素力、精神力都會被吸收、隔絕,唯有混沌之力不受影響。